我走進了那個坑位,裏麵並不是太大,伸個懶腰或許都有點費勁的感覺,一走進裏麵,隱隱約約的惡臭便襲來了,即使是在噴過了空氣清新劑了之後也還是沒有用,畢竟這是公共廁所。
我環顧了四周的,除了有些髒亂之外,沒有其他的線索,接著我蹲下了身子,緊接著,我便聞到了一股有些難以忍受的惡臭,或許是因為外麵還飄蕩著空氣清新劑的原因,顯得這裏特別的難聞些。我側過腦袋,一邊忍受著惡臭,一邊看著下方的排水管道裏是否藏匿著一些還沒有被發現的線索。
突然,似乎就在頃刻間,我覺得黑了不少,先前我還可以看到水流的,一下子什麼都看不清了,除了幾塊依稀可見的白瓷磚,我以為李原站在我身後,把光都擋住了。
我叫道:“李原,幹嘛冷不丁的站在我的身後?”
過了五六秒鍾,依舊是沒有任何的回答,我的背後隱隱的冒出冷汗來了,然後我猛然的一個轉身,背後什麼人都沒有。但我發現了,豈止是這個坑位,乃至整個廁所裏都變得黑漆漆的了。更加難以想象的是,段雪和李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他們先前還站在廁所內,難不成他們兩個人跑出去喝下午茶了?
我再次大聲的叫喊道:“李原?段雪?”
但是,廁所內隻有我一個人的呼喊聲音,其餘了什麼也沒有,冷冷清清的公共廁所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的手心已經有些出汗了,但我還是站在原地,巴望著門口,期待著下一秒鍾,他們兩個人就從廁所門口走了進來,然後跟我打招呼。
隨著時間的推移,將近過了一兩分吧,但我似乎有過了大半個小時那麼漫長,廁所裏麵的光影也逐漸的暗了下來,現在已經就像是晚上十點鍾左右的燈光了,漆黑的什麼都看不見,此刻,我猛然的醒悟過來。這廁所好像有些不對的地方,我朝著廁所的門口快速的衝了過去。
我從未有過的恐慌,一種來自於靈魂深處的恐懼,對於黑暗的恐懼,我似乎已經覺察著,周圍的黑暗已經通過皮膚開始侵蝕我的身體了,我近乎原始本能一般的快速揮動著腿,呼嘯著朝著廁所門口跑了過去。
就在快跑出去的時候,一個身影走了進來,我吃了一驚,身體本能的停了下來,就在我要叫住那個不知名的人的時候,那個人影反倒先動了起來,他的左手,對我出於刑警多年的反應力,辨別出了他是一個左撇子,他的左手提著刀,然後將左手的刀揮動了起來,在陰暗的廁所內,極為的顯眼。
我本能的後推起來,也不是說我在警校的時候自由搏擊學的不怎麼樣,實在是這個地方太黑了,根本就無從下手,所以我就後推了幾步,等摸清楚了他的身影之後,再打算下手。
就在我後推的時候,他也在挪移著身體,不斷的跟著我的腳步,當然左手上那把閃亮的刀還是舉著,向著我不斷地靠近著。在這種情形之下,我已經有些寒噤起來,身體已經在發抖了,手上的汗擦拭在衣服上之後又濕起來,反複的好幾次了。
緊緊隻是在半分鍾內,他就已經把我逼退在了牆角,但我還是看不清楚他的身子,不知道是因為我太過緊張還是實在是太暗的原因,他的身子似乎隱晦在了黑暗之中,看不清楚除了刀以外的任何部位。
緊接著,我被迫後退到了先前我調查的那個最後一個的坑位,“不要過來!”我奮力的呼喊著,似乎想要以此逼退他,但這顯然是徒勞無功的,他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蹲位的門口,他的刀如一道淒涼的白光一般,向著我劈砍了過來。
“滾出去!”我咆哮著吼道,我的雙手托著他的左手,防止他的刀劈砍過來。
但是當我的手,觸碰到他的左手的時候,難以言說的冰涼的觸感,就像是一個死人一樣,不,就像是一個冰凍在冰櫃裏麵的人一樣,仿佛過一會都要結出冰渣子一般,但力氣卻如蠻牛一般,已壓倒性的力量將我的手揮打開去。
然後,他的刀又一次的劈砍了過來,我的雙手已經重重的被甩掉了,我的身體已經用力向後傾斜了,但是淒寒的刀刃向著我的腦袋劃了過來,一切都無法避免了,我似乎都可以預料到,我的頭蓋骨碎裂時候的樣子,然後迸射出腦漿的樣子。
在此刻間,我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情,我的父母、同事、往事等等等,一瞬間在我的大腦中一閃而過,緊接著眼前一黑,就什麼也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