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這盲琴師要耍什麼詭計,竟然可以誇下如此海口?
“好了!我們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盲琴師突然又把臉一沉,完全變了一個人,用手指向眼前,狠狠說道。
“現在就把這些不聽話的人全部處決了吧,以免壞了我們的好事!”
盲琴師一聲令下,七八個壯漢走了出來,手裏操著兵刃,上前對著先前不肯說謊的鄉民一陣劈砍,人群之中頓時一片哭天喊地,其他的村民紛紛往後趔著身子,不敢靠近,再看時,地上已經躺著許多條屍體,屍身上往外汩汩流著鮮血,一時間哀聲喧天,血流成河。
“你……你……你終會有報應的!”
智懷大和尚眼看著這些惡人行凶,卻無可奈何,被這來不及防備的暴行所震撼,一下子驚的癱坐在地上,隻能狼狽不堪的在口中念叨個不停。
“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惡人們見到智懷大和尚的狼狽相,不僅又仰天大笑起來,盲琴師在這笑聲中緩緩說道。
“報應?老朽隻相信事在人為,從來都不認為這世上會有報應!”
……
在當日的午後,天空細雨霏霏。
朝廷的人馬終於來了,不是百萬大軍,也不是數萬精騎,隻有幾十個文官武將和兵丁。
來人大都騎著快馬,遠遠的出現在智懷大和尚的視線裏。
智懷大和尚看著來人如此之少,不由心頭一震,更是心中不解。
這朝廷隻派這幾十個人馬,究竟有什麼打算,難不成以卵擊石?還是來說降的?
盲琴師早就指使了百姓夾道迎接,人群的盡頭,是那些早就嚇破膽的本分的鄉民,他們看到朝廷人馬的到來,一臉的愁苦,正欲把滿肚子的謊言和誹謗之語說出來,盡管他們也知道違背良心,但是他們也知道身後那些惡人正在惡狠狠的脅迫著他們。
朝廷的人馬近了,正從大槐樹下經過,智懷大和尚看到,範榜眼的屍身依舊飄蕩在風雨裏,晃個不停。
這些官差直奔城門而來,走到近前紛紛翻身下馬,為首的是一個穿著大紅官袍的欽差,身後還跟著文臣武將,一左一右大搖大擺從夾道歡迎的百姓中走過,來到盲琴師麵前,開口便道。
“是誰?如今做主這荊川一縣?”
盲琴師拄著拐杖,毫不遲疑的回答道。
“老朽不才,如今正是老朽打理著這荊川一縣,以期安撫百姓,與聖上分憂!”
“胡說!”
那欽差突然嗬斥道。
“天下之大,莫非王臣,率土之濱,莫非王土!你做主這荊川一縣,可有聖諭?”
“沒有!”
盲琴師毫不掩飾的回道。
“那你為何妄言自己做這荊川之主,是與聖上分憂?”
那欽差繼續盤問著,語氣卻緩和了許多。
“大人請聽我一言,中原連年天災,民不聊生。先前那範久息範榜眼橫征暴斂,欺壓黎民,讓百姓沒有了活路,才使百姓紛紛造反,也給他自身招來殺身之禍,實在是死有餘辜!”
“大膽!你空口無憑,可有證據?”
那欽差責問道,作著厲聲厲色。
隻見盲琴師嘴角露出一絲狡詐的笑意,把手一揮,指向身後瑟瑟發抖的本地鄉民。
“這些都是被那範久息範榜眼所侵害的百姓,大人隻管取證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