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山車站遇到的玩伴比我小一歲,上學也比較晚,所以去年才高中畢業,因為沒有考上理想的大學,幹脆跑出來打工了。
今天之所以在車站遇到他,因為這小子談了個女朋友。他女朋友家裏出了事,他是來送女朋友的。
不巧的是他女朋友是個四川人,她一開口就讓我想起鬼雛和他母親,所以我當時的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好在他女朋友很快就上車了,所以也沒發生過於尷尬的事情。
送走了他女朋友,我請他到茶樓去坐了坐,當時我的錢還是挺充裕的,反倒是他覺得沒必要去茶樓,因為我們都不會品茶。
從他口中我得知家鄉變化還是挺大的,至少很多人家裏裝了電話,還有一些人買了手機。我問他我家裏什麼情況,他開始有些吞吞吐吐,在我的追問下他才肯說。
在我離開之後,家裏人在人前抬不起頭,漸漸被村裏人疏遠了。就在我離開不久還有人到我家鬧過,我用腳趾也想得到是誰。這禍是我闖下的,所以我更加堅定的要回去。可當我把想法說出來的時候,玩伴卻勸我不要回去。
最後玩伴把我三叔家的電話給了我,叫我先打電話回去問問再說。
接到我的電話,我三叔非常吃驚,然後叫我晚上再打過去。
晚上去接電話的是我媽,我隻是喂了一聲,那邊就傳來我媽的哭泣聲。當時我根本想不出語言來安慰這位母親,同時我也知道沒有必要,因為那時開心的淚水,是值得一流的。就這樣,我等著媽媽哭完,這才把自己要回去的消息告訴了媽媽。
沒等我把話說完,媽媽就斷然拒絕,她不讓我問為什麼,就是不讓我回去。
我問是不是我前女友家去鬧了,媽媽隻是一陣沉默。
我問他們想怎麼樣,媽媽還是沉默。
最後我要寄些錢回去,媽媽說什麼都不要,哭著對我說,知道我好好的她就滿足了。
說實話,要是放在現在,無論如何我都會回去。可是當時我還不到二十歲,我根本不懂得怎麼去解決這些事,所以我聽了媽媽的話,並沒有回去。
那是我最難熬的幾天,我不知道該去哪裏。
最後在師父一個朋友的建議下,我去了上海,因為上海的交通比較發達,方便我以後開工。不過上海的生意我是不能接了,這算是不成文的鐵規。
這位朋友並不是渡靈人,是個地地道道的商人,搞房地產的。之前在深圳的時候,師父幫他解決過不少棘手的問題,所以知道是他的徒弟,他對我也很好。我住的小區就是他開發的,在嘉定區比較偏僻的地方。他隻要我交物業費和水電費就行了,沒收過一分錢房租,而我一住就是八年。
我的性格是不允許自己白住的,所以隻要是他的事情,就算是壞了規矩我也會幫他,而且分文不取。
就這樣我住了下來,每天的生活就是睡覺,逛街和鍛煉。由於我沒有工作,曾一度被當作是做傳銷的,好在這位朋友出麵,說我是搞藝術的,這才讓小區居民放心。
後來我實在無聊就玩起了網絡遊戲,我記得當時那個遊戲很火,叫作夢幻西遊,我玩得也在如癡如醉,廢寢忘食。
說實話,那些日子我過得渾渾噩噩的,每天起床時都不知道當天是幾月幾日星期幾。
好在在我完全廢掉之前,我接到一個電話,是師父的朋友打來的,說是他生意上的一個客戶,家裏的孩子被鬼附身了,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之前我也說過了,鬼是不會進入活人的身體的,所以他家的還是應該是被鬼盯上了。
第二天出門前我看了一下日曆,2006年十月三十日,我來到上海剛好三個月。我是比較喜歡3這個數字的,所以我開開心心的出了門。
這家人住在安徽省合肥市,離我的家鄉比較近。
當時沒有動車,可沒有選擇這麼方便,煎熬了將近七個小時我才渾渾噩噩的走下火車。
一下火車我就給師父的朋友打電話,他要我在車站等他半個小時。
我不知道是不是生意人都不守時,但是這家夥是非常的不守時,我在車站等了兩個小時,抽了半包煙他才出現。雖然他也有道歉,但是我還是覺得很生氣。
他開車載我來到濱湖區,進了一個高檔小區。說實話當時的濱湖區相對落後,像這樣的高檔小區很少,但這種小區一般都是富人住的地方。不過後來濱湖大開發,建立很多小區,但是後來成了C銷窩點,富人們才離開了那裏,當然現在我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在小區裏七拐八繞的,最後停在樓層較低的門徑前,這時我看到一個中年人,一看到我們就熱情的走過來。
當看到我的時候,中年人愣住了。
我一看就知道,因為我的年紀,這貨開始懷疑我了。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他,聽師父的朋友說這貨之前被騙了,還騙了不少錢。
我知道中年人並不相信我,但是他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這話不是我說的,而是中年人背著我跟師父的朋友說的,隻是不巧被我聽到了。於是他要悲劇了。
中年人家住在二樓。進了屋我什麼也沒問,因為我不想和中年人說更多的話,我直接進了孩子的房間。而且就我一個人,連孩子的母親我都沒讓她進來。
孩子隻有十歲左右,是個看上去很機靈的孩子,自我一進來他就一直盯著我看,就像防小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