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是個什麼樣的滋味,這個說實話,白昊並不清楚,上一世小的時候跟著那個老人讀了些本應作古的三百千,識了字,大了些,便開始習武,讀書理所當然的就此放下了。
後來即使被大師兄逼著讀了一些書,習了一些字,也大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像如今這正兒八經的定下心來讀書卻還是頭一遭,更何況一讀便是兩年。
兩年的光景流轉,雖然不說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但是走出山洞的一刹那,白昊還是覺得天上的陽光有些刺眼的,微風習習,天空驕陽高懸,白昊半眯著雙眼適應了好一會才得以放眼打量四周的風光。
入眼的依舊是那個敦厚麵相的中年男人,麵帶微笑,白昊同樣報之以微笑,“大師兄。”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繼而緩緩開口道:“師傅留有一卷玉簡與你,言明待你出關後可持玉簡去求見宗主,你要如何?”
白昊上前兩步,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肩膀,“自然是先睡一覺。”
大師兄錯愕之後笑容便是愈發的燦爛。
九月,盛夏將過,秋氣將至,雖說肅殺之意不顯,但是天地之間卻也當有一些蕭瑟,荒山宗卻不是如此,到處鮮花似錦,萬物生長,又有靈獸出沒,仙芝吐蕊,彩霞升騰,仙家派頭倒是十足。
時間已經是白昊走出山洞的第二日了,雖說洞中兩年白昊如辟穀一般感覺不到絲毫的饑餓,身上也是一塵不染,可是那原本純白繡錦的長袍不知為何變得有些破損了,如同時間流逝殘留的蒼白,這樣的白昊走在荒山如同一個無名小卒。
荒山大殿,白昊言明來意之後便有人將其迎了進去。
大殿高七丈,全部以巨石砌築,兩根高大的巨石柱支撐著這座大殿,顯得十分空曠。巨石之上沒有什麼繁密的符印雕紋,隻是刻有一些簡單的花鳥魚蟲,但是卻自有一種滄桑厚重之感撲麵而來,巨石底部斑駁陸離,有青苔滋生,仿佛無人問津。
入得大殿四進,便有高台呈現,一座孤單的石座立於上方,一個中年道人手持古卷,慵懶自得,正是荒山宗的掌門。
“參見掌門!”白昊抱拳一拜,將手中的玉簡呈了上去。
掌門微微一笑,隨意的將手中的玉簡放在一邊,審視著台下的白昊,緩緩開口道:“你可知你師尊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不知。”
“說實話,我也不知,不過,你們逍遙峰可是荒山九峰之中最讓我頭疼的一峰啊,尤其你那神秘的師尊,因此,我很好奇,他為什麼讓你來進行這個任務。”掌門抬頭,雙瞳之中三色光芒流轉,平靜的看著白昊。
白昊抬頭,對上掌門那有意無意散發的威壓,搖了搖頭,“至少掌門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任務,我卻是一無所知。”
“哦?”掌門來了興趣,“你並不知道這老家夥留給你的是一個什麼樣的任務,那你為何還要接下,據我所知,你可不像是那種會做沒有任何把握的事情的人。”
“我相信大師兄。”白昊平靜的回答道,平靜而認真。
“哈哈哈——”掌門大笑,自語道,“相信你大師兄,這個答案如果那個老家夥聽到了恐怕會鬱悶的吐血吧,不過——”說到這兒,掌門收斂了笑容,神色逐漸變得鄭重,“那個老家夥說你要逆命,可有這事?”
“也可以這麼說,我隻是不想接受某些被強製規定的命運。”白昊回答的十分坦然,不忐忑也不倨傲,隻是平平淡淡的回答。
掌門點了點頭,緩緩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麼明日你可去外事堂,屆時自會有人言明任務的始末,如無其他事項,你便退下吧。”
“告辭。”得到了掌門的答複,白昊也不多做停留,躬身告退,一路便是向著逍遙峰走去。
途徑論武場之時,白昊的身影卻是微微一頓,在擂台之上,一道少女的身影讓白昊的腳步停了下來,看著擂台上被人處處壓迫的少女,白昊頭枕著雙手慢悠悠的晃了過去,臉上露出了一縷笑容,“沐幼旋,見到熟人的感覺真不錯啊。”
走到擂台近前,沐幼旋此時早已經被逼的近乎沒有退路了,聽著周圍眾人的紛紛議論,白昊也總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前後因果。
荒山宗有金銀兩榜,每一榜擇三百人入選,銀榜之上是入門在五年以內的弟子,金榜則是五年以上弟子,而沐幼旋則是在不久之前成功戰勝銀榜最後一人成功進入銀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