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手將我推向深淵,它們想讓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我。
第八話上官銘方向
“上官,走那麼快你是急著投胎嗎?”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的身後傳出,我還沒有轉身就知道那是海鳴威的聲音。我看到他站在李亞昕的身後,笑著給我打招呼,李亞昕低著頭表情看起來非常的不好。我也想打招呼回應,可是我的眼前卻晃過了薑彬的屍體,就像電流穿過每個神經,我全身都變得很僵硬,就連微笑都做不到。
“聽說你殺人了?”海鳴威神情嚴肅地問我。我看到李亞昕站在一旁啜泣著,瞬間我便明白了發生了什麼。剛才的我神情恍惚地走在前麵,海鳴威和李亞昕在我的背後見麵了,然後海鳴威自然而然就知道我殺人了。
我看著海鳴威,低下了頭,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我甚至覺得海鳴威可能會衝上來殺了我。回想起剛才殺人時候的我,那就像是體內有什麼東西被扯斷了一般,我變成了另一個人,是壞掉的自己嗎,還是更加真實的自己?這個世界對我而言已經變得不正常了,而我被這個世界所同化,本身也變得不再正常了。
“行了,這不怪你。”海鳴威走到了我的麵前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們都是被逼的,如果我們不去殺人,隻有等死,對吧?這就是規則。我們隻是按照秦成建製定的規則生存下去而已,你也沒有必要自責,我們隻管活下去,這一切都是秦成建的錯。”
這句話對我來說就像是救贖,就好像是解放那個殺人的我一樣。我望著海鳴威,他用堅定地眼神看著我,那眼神,就像是要把我吞噬了一樣。
“可是以後不要殺人了。”海鳴威最後又補充了一句,這一句話如同一把枷鎖扣在了我內心上。
“那他之前殺人了怎麼辦?!他不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殺人的!他就是殺人了主動殺人的!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我聽見李亞昕發出了低沉的怒吼,那吼聲間雜了太多的憤怒,她不會饒恕我,絕不會饒恕我的種種行為。
“你能不能看看自己的立場再說話?!”海鳴威回頭將她的怒吼反彈了回去,“你在這個遊戲中才是真正的殺人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殺人犯,你知不知道如果殺了你一個可以頂替十五個無辜的人啊!“
那一刻我的頭腦是恍惚的,李亞昕是殺人犯這個事情我慢慢去接受……我看著了李亞昕,她已經因為身份暴露而低頭顫抖,這些表現都在印證海鳴威說的是真的。可我還是想不明白,她和秦靜怡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為什麼她是殺人犯……“我問道。
“詳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好像有人說過她打過秦靜怡。”海鳴威看著顫抖的李亞昕說道,“秦靜怡在校內好像受到過欺淩,可是一開始她在校內並沒有遭受過,直到有天有個人打了她。雖然這件事和其他的欺淩事件沒什麼關係,可是知道這件事的人都認為李亞昕是頭炮。李亞昕就是第一個打秦靜怡的人。”
“這件事知道的人這麼多嗎……“李亞昕冷笑著,她已經放棄了抵抗。
我愣住了,這些事情都是我之前不知道的。李亞昕軟弱無力地坐在了地上,雙眼空洞無神地看著前方,我們三個人就這樣站著,一副淒慘的模樣。
“在這種情況下我們除了活下去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海鳴威看著坐在地上的李亞昕有些無奈地說道,“你就不能和我們一起合作逃出這裏嗎?”
“那你就來殺我啊!”李亞昕突然抬頭歇斯底裏地大喊道,“你不是說了嗎?!殺我一個頂十五個啊,來啊,殺我啊!”
海鳴威看著她,這是死一般的沉寂。
“說不出話了對嗎?最終還是要殺我的對吧。因為我是殺人犯!”李亞昕瘋了一般地喊著,還著重強調了“殺人犯”三個字。她已完全沒有了平時大家閨秀的樣子,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崩潰了的普通人。
“如果我們之間的友情足夠深,我願意為你殺死那一百五十個人。”
我和李亞昕都同時抬起頭看著海鳴威。海鳴威站在中間,表情依舊嚴肅,像是在肯定剛才他說的那句話一樣。
“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放下一切偏見,將這一切怪罪到秦成建的頭上,聯合起來。”海鳴威說,“一定有什麼辦法,可以不按照遊戲的規則活著離開這裏。但我同時堅信一個人是不可能離開這裏得到。我們三個人是合作還是殺戮,大家心裏都有數吧。上官,你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