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一刻,千言無語都不及一句呼喚,千萬種感情也不及他對母親的愛。伴著心悸,原來的周星星和現在的周星星沒有絲毫區別了。
周媽抬起頭,發現自己兒子站在巷子口,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阿星,你怎麼突然就回來?你不是還有工作嗎?”周媽看到周星星先是一喜,然後就板著臉,嚴肅地問道。
周星星沒有回答,而是走了過去,撈出周媽浸泡在水中的雙手,放在手心不斷地摩裟。
周媽被水泡白了的雙手布滿了皺褶和劃痕,而且還有一點浮腫,但是盡管如此,手心的老繭依舊厚得發硬。
周媽發現了周星星的異常,嚴肅的表情鬆懈了下來,渾濁的老眼泛起了薄薄的霧氣,連忙把手從周星星手中抽出:“沒事,老媽已經習慣了。”
“媽!”周星星也沒有想到這個稱呼喊得如此流暢,“阿星有錢過後,再也不會讓你吃苦了。”談錢粗俗,但是天下孝為先,周星星真誠的話語沒有人會指著他粗鄙不堪,也不敢那樣指責他。
他抽出懷中幹淨的手帕,一點點地把周媽的手擦拭幹淨,然後把泛著冰冷、帶著滄桑的大手貼在臉頰上麵,熱淚衝出眼眶,滴落在了周媽的手上。
灼熱的眼淚灼傷了周媽的心,她好似被點襲擊了一般,蒼老的軀體微微顫抖了起來。
“傻孩子,媽媽不苦。”周媽強撐著笑顏,替周星星抹幹淨了眼角的淚漬,用同樣淚流滿麵的模樣安慰著周星星。
周星星想要告訴周媽,自己的小說馬上就要刊登了,你的兒子馬上就成了名人,你的兒子馬上就要有錢了,可是就在這時,一道粗魯的聲音,打破了周星星和周媽之間的溫情氣氛,打斷了周星星激動的思緒。
“還不快洗碗,前麵還等著用勒,要是不想洗,就給我滾!”一個聰明禿頂的胖子從門口中走了出來,滿臉凶氣,正猙獰的肥胖的豬臉,張牙舞爪地指著周媽吼叫道。
來人是周媽工作餐廳的老板,為人尖酸刻薄、斤斤計較,在這一圈是出了名的,時刻都在戰鬥的鐵公雞。
“喲,這還有一個人,他是你兒子?”
禿頂的胖子看見了周星星,然後轉過頭看向周媽,見周媽點頭,他更是氣憤道:“想要看兒子回家去看,還想要不要錢了?”
周星星抬起頭看了禿頭肥豬一眼,那犀利卻沉默的目光讓禿頭肥豬心生詫異,經周星星盯住看了一眼後,他突然發現一股寒氣從腳底冒起,自衝向腦門。
“阿星,要不你先回家,我幹完店裏的活再回去給你弄吃的。”周媽連連向禿頭肥豬抱歉,然後轉頭小聲地朝兒子身邊說道。
他知道禿頭肥豬不是什麼好人,在工作的時候,沒少受到他的刻薄對待,周媽不想要周星星因為她而受到禿頭肥豬的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