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武城、淩家府邸的小院內,一個身著一襲白衫、年齡約十五歲的一個少年,正懶散的斜躺在一把躺椅上。
腳上拖著一雙黑色的錦鞋,手上端著一杯香茗,正在那兒靜靜的聽著一曲悠悠且帶著絲絲哀愁的琴聲。
一旁的亭閣下、一個身著粉紅色長裙的少女,正在那兒專注的彈奏著一具古聲古色的琴。在那雙巧指靈動運動、和如天籟般的吟唱中,一曲《相思吟》漫漫的飄蕩在淩府的後院內。
一生為君彈七弦、
執手仗劍天涯間、
夢斷紅塵卿不悔、
屍山血海笑滄桑、
一曲離歌思斷腸、
弦外之音也有悵、
待到九天逢君處、
輪回轉眼不覺長、
寧靜的小院上空、隨著少女的彈,漸漸飄蕩著一絲莫名的哀愁和淒苦!
彈奏出這一音律的少女,也漸漸的被帶入了那無盡哀怨的琴聲中。隻見她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
兩眼別無他顧、
就連在她不遠處、那躺在椅子上的自家少爺情緒轉變,也不曾發覺。
白衣少年也沉醉在了這一曲琴聲中,剛開始、臉上還帶有一絲紈絝和壞笑的表情,也不複存在、隻見他緊鎖的眉頭隨著琴聲的將近,也慢慢的展開了來。
唉……一聲略顯無奈和憤怒的歎氣聲!
隨著一曲終盡後、從少年的口中傳出,誰又知這一聲中的無奈和憤怒是因何而起?
是夜、後院下的修煉室內,一個白衣少年盤坐在地、隻見他一臉專注的神情,兩手各握著一塊靈石。
隨著時間的過去、手中的兩塊靈石,絲毫沒有變化、還猶如當初!
唉、一聲無奈和不甘的聲音響起,隻見那少年、一臉疲憊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啪、隨手將手裏的靈石扔進荷包中後,少年便靜靜的看著門外的月亮發呆……
修煉遙遙一路辛、
地玄方可入門庭、
天玄成就淩空渡、
天人敢與天來拚、
入虛一步一登天、
化元重生莫等閑、
破虛風雲我為尊、
返祖巔峰升九天、
唉、茫茫天路、三千大道、難道就沒有我淩天的一席之地嗎?老天、你怎可如此待我!
我淩天自問、並無犯下惡行、潔身自好、你怎可如此待我?
天下惡人千千萬、如此惡徒、你都讓其可以修習武道,但惟獨我淩天卻是不行。
老天、我恨你、
我真的好恨……
不、天不予、我自取,我就不信、我淩天真的是世人口中的千古第一修煉廢材。這名號太重、我承受不起,也不願承受。
一首修道的詩歌吟罷,白衣少年一陣的自語。亦是在問茫茫天道、也是在問自己的心……
回到修煉室裏,白衣少年接著盤坐在地。重新從荷包裏拿出那兩塊靈石,一番調整過後、少年終於漸入佳境。
開始嚐試再次煉化手中靈石,一臉無境無我的修煉狀態。
一個時辰過後、隻見盤坐在地的少年,兩條如潛龍般的眉毛、再次凝結在了一起,隻見他手中的靈石,依舊沒有絲毫的變化,唯獨沾染上了些許汗液而已!
嘭、嘭、兩聲爆響過後,本是平靜淡然的少年、一下子就將手中的兩塊靈石砸了出去。
堅硬的石板、被少年扔出去的兩塊靈石給砸出了一個大窟窿。
煉體境、力達千斤,隻手可屠殺尋常獅豹,一撞之下、戰馬倒地斃命。
對、沒錯、少年正是達到了修者九大境界中的煉體境,下一個境界就是感悟天地中的玄氣能量,從而引入經脈、衝開脈絡。
到那時、才可真正的稱之為修道者,隻有可以運用玄氣、才能稱之為武者,不然、就算是你在煉體境上有多大的成就、都沒用。
隻要遇到通脈境的武者,對方一招就可將你滅殺。
所以、通脈境之下的武者,也隻能淪為普通的世俗人、不能以武者自居。
唉、難道這就是命嗎?
老天、你告訴我?
我難道就真的是一個修煉廢材嗎?
難道沒有經脈就不可以凝聚玄氣了嗎?
不是說、三千大道、道道可通天嗎?賊老天、你到是回應我啊……
一聲怒吼、從少年的口中爆發開來,此時的他、猶如是一頭受傷的獅子似的,整個人陷入了瘋狂之中、滿臉怒氣。
一陣發泄後、一道落寞的身影消失在了修煉室裏,拖著沉重的腳步、少年朝著自己的住處走去。
此時、已經是黎明將近,天色也不再那麼的暗了。
可修煉了一夜的少年,此時他的心裏、卻是無比的黑暗!看不到一絲的光明,猶如無魂的一個軀體似的,兩眼無神、呈呆狀的走著。
嗬嗬、嗬嗬嗬、五年了、整整五年了,還是一點作用都沒有!這種付出還要繼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