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酒店大堂,一股刺鼻的香水味撲麵而來,差點把何亮衝了個跟頭。何亮報上名字,大堂經理馬上跑了過來,親自把他領到了酒店頂樓的包間。
房間裏除了唐峰和神棍,還有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何亮曾經找過的H的校長,另外一個沒見過,估計不是書記就是副校長。何亮一進門就連聲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累的諸位久等了,還望海涵。”
唐峰對這位恩人絲毫不敢怠慢,忙道:“哪裏哪裏,這事主要怪我考慮不周,沒有提前通知您,讓您著急忙慌的趕過來,實在是我的錯,這樣,我先自罰一杯。”說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神棍在一邊冷哼道:“你小子好大的麵子,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你一個,閑話不說,先喝三杯再說。”
何亮苦著臉道:“三杯沒有問題,關鍵是我怕三杯以後我就直接鑽桌子底下了,晚上還要你背我回去。”
唐峰忙打圓場道:“這樣吧,咱們一起幹一杯,馬上讓服務員上菜吧。”
於是眾人端起酒杯,互敬一下後一飲而盡。喝完這杯後唐峰招呼大家入座,然後介紹了二人給何亮認識。
如他所料,除校長外另一個是學校的黨委書記,都是實權派。這會在酒桌上校長對他倆的態度跟上次在學校相比那真是天淵雲泥之別,熱情親切唯恐招待不周,並對上次發生的事情表示了深切的道歉,為表誠意還自罰了三杯,累的何亮、神棍也陪著喝了一杯。這種前倨後恭的態度讓何亮感覺很好笑,這就是權力的好處了,怪不得現在越來越多的人擠破了頭皮也要去考個公務員。
酒過三巡,氣氛也熱烈起來,唐峰就把事情和二位學校領導簡單說了一下,當然真正的原因卻沒有提。其實原因也不需要說,他都發話了,就算沒有任何理由學校也會照辦的。校長和書記當場拍板同意,並保證明天就開始著手辦理學生宿舍的搬遷工作。不過校長也提出了一點為難之處:“要搬的那棟樓是研究生樓,本身住的學生不是很多,但是整棟樓搬出來的話學生確實不好安排,您看這個事情?”
神棍插口道:“我的意思是,這棟樓上的女生整體搬出去,搬到靠南邊的男生宿舍,把那邊男生宿舍的人搬過來。然後這棟樓需要墊高,一層用沙土完全填平,現在的二層就是以後的一層,多出來的學生就分多個宿舍安置進去,反正你這現在的研究生宿舍都是4人間的,加一個人進去也沒所謂。其它的隻需要把門前的槐樹都砍掉,來年開春栽上幾排柳樹就行了。”
唐峰道:“沙土這些事情校長你不用操心,我可以幫你安排,柳樹也好辦,每年春天市政都要搞綠化采購,到時候給你們送兩車就行了。你看其它還有什麼問題沒有?有困難盡管提。”
書記忙道:“您都安排的這麼周全了,我們還有什麼問題?放心吧,這點事情保證不會出任何岔子。”
唐峰舉杯道:“哈哈,那就多麻煩二位了。這一段我也比較忙,具體的事情到時候就是張先生何先生兩位和你們接洽,有什麼困難盡管找我。”
幾人忙舉杯一起陪著喝了。
回來的路上,何亮還在感歎:“我們自己去做難如登天的事情,在唐峰這種人看來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世界何其不公啊。”
神棍悠然道:“所謂大道無情,‘天’的安排你永遠都是看不懂的,世間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可言。人人生而平等根本就是一個彌天大謊,沒有任何人生下來是平等的,生在李嘉誠家裏,你一輩子衣食無憂,富可敵國;生在偏遠山區,你就每天必須為生計奔波。生命就是這個樣子,不會因為你可憐就賜予你機遇,也不會因為你有錢就給予你羈絆。作為平常人,你必須慢慢學會麵對這些不公平,並且為了改變這些不公平而努力。若有朝一日自己取得了成功,一定要想著去幫助那些需要你幫助的人,那麼,對於那些你幫助的人來說,你就比上天更仁慈。”
何亮點頭道:“我也是這麼想的,要不我也不會把李玫的事情牢牢抓住不放。除了看不慣陳宮奇那小子之外,更大的原因是為了找出真相。雖然五音門是世家,是大派,但是他們沒有決定任何人生死的權利,誰能說他們做的都是對的,就沒有冤枉過一個好人?我們這些人,應該去阻止惡的發生,導人向善,卻不應該代為執法,以殺止殺,那樣的話我們和那些惡人還有什麼區別?”
神棍搖頭失笑,拍著何亮肩膀道:“你能這樣想我很欣慰,但是也說明了你太天真。慢慢的你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些被逼作惡的人,也存在著為惡而惡的人,對於第一種,我們當然應該勸其向善,回歸正途;然而對於第二種,我們隻能選擇以暴製暴,以殘酷的手段威懾他們,讓他們以後永遠不敢再犯,這個時候,我們殺人,就是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