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達爾將目光從梅森身上轉移到季珠珠和林子軒臉上，語氣平靜的說：“聽到了麼，這就是為什麼我說在這件事上你們的能力使不上。”
季珠珠瞅了林子軒一眼，後者衝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都是因為這個神廟。”梅森盯著麵前的照片，“如果約翰當時沒有拍下那卷該死的帶子，我的隊友不會被召回美國，他們也就坐不上那架支奴幹直升機！”
沒有人說話。
在這一刻，沉默就是對梅森最好的安慰。
“有一點我不明白。”戈達爾沉吟片刻，問道，“既然五角大樓將這個神廟遺址列為最高絕密，為什麼沒有采取一些措施，我是說，傑西卡他們剛剛輕易的就發現了它並且闖進去拍了照片？”
季珠珠看著梅森，表情困惑，這也是她想知道了。
梅森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你們在哪裏遇到別的什麼人沒有？”
季珠珠剛要張嘴，林子軒在旁邊飛快的插嘴，“沒有。”
語氣非常果斷。
戈達爾看了看他，然後看向梅森。
梅森聳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所以情況就是這樣。”戈達爾開始歸納總結，“傑西卡你們闖入了五十多年前梅森曾經路過並拍下的一座濕婆神廟遺址，梅森的隊友拍下了神廟，隨後將錄像帶寄回五角大樓，隨即被五角大樓列為最高絕密—”
說到這兒突然皺了皺眉頭。
“怎麼了？”季珠珠問，“有什麼問題，教授。”
戈達爾看了她一眼，眼神掠過一絲精芒。
他用手指蘸了一點酒，在餐桌上劃著，“美國61年介入越南問題，態度一直非常堅決，67年駐越總人數達到曆史最高，超過五十萬人次，梅森的小組67年底發現了神廟遺址，之後他們將帶子寄回美國，次年3月約翰遜（時任美國總統）便突然下令美軍從越南全麵撤軍。”
他看著大家，“你們不覺得這中間有點蹊蹺麼。”
林子軒和季珠珠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的意思是說，美軍撤離越南跟發現神廟遺址有關？”季珠珠眼睛瞪的大大的，她覺得這個腦洞簡直開到天上去了。
戈達爾攤手，“誒，很難說呢。”
“荒謬，太荒謬了。”梅森忍不住低聲罵道，“戈達爾你純粹是在胡扯，當時的情況你根本不了解，從春節攻勢開始，越南人就開始逐漸控製局麵，我們腹背受敵，傷亡慘重，而且看不到希望，國會和兩院那幫家夥覺得這場戰爭再打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所以—”
“那是你的觀點，梅森。”戈達爾打斷了他的話。
梅森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表情像個小孩，“什麼意思？”
“不是所有的真相都會這麼淺顯的擺在大家麵前，讓每一個人都看到的。”戈達爾說，“你所了解到的隻是這場戰爭的一部分。”
梅森支吾，“你是說—”
“就像一座冰山，我的朋友。”梅森用手比劃著，“從海麵上看，它或許隻有一個幾英尺的小尖頭，比你聖誕節在院子裏堆的雪人大不了多少，但如果你潛到水下，你會發現它的下麵大的像一座航空母艦，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我不同意你的觀點，”梅森晃著手，“你這是陰謀論。”
“拉倒吧。”戈達爾用手敲著桌麵，“避重就輕，蓋棺定論，你這根本不是辯論該有的態度。”
梅森拍桌子，“我不允許你這樣說我的國家，不管它曾經犯過什麼錯，我都發誓要用鮮血捍衛它的尊嚴。”
“不要試圖用情緒來掩蓋你們的問題，梅森。”戈達爾毫不客氣的提高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