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守炆看著神龕上麵的靈位，心裏也不知想著什麼，沉默不語，放置在神龕麵前的香爐上三束長香不知何時已成了殘香。
“嫂夫人，這些年來可一切安好？”盧百川轉身看向陳老夫人。
“勞煩掛念，除了你師兄之外，陳家一切都很好。”陳老夫人看向自己丈夫的靈位冷聲說道
盧百川一窒，苦笑不已。
“師娘。。。。”一旁的王朔起身，恭恭敬敬的給陳老夫人俯首作揖。
陳老夫人不置可否
“說罷，你們來我陳家所為何事？”陳老夫人問道
王朔側眼看了盧百川跟蔡守炆一眼，躬身說道：“當然是給師娘您老人家拜壽了。。。”
“拜壽？老婆子我已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可不敢勞煩三位仙師記掛。守炆，明人不說暗話，說罷，來這小小蘄陽城所謂何事？”陳老夫人道
沉默良久的蔡守炆看著靈位，道：“自是給嫂夫人拜壽來了！”
“哦？嗬嗬。要真這樣，老身自然歡迎，我還道三位仙師是看上我那頑劣孫子了，真打算收他為徒，不是這樣更好。如今這壽宴已經過完，陳家家小業小，容不下三位仙師尊駕，但請三位仙師移駕回山吧！”陳老夫人下了逐客令
“嫂夫人，不急，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師弟今日來此，隻有一事想請教嫂夫人”蔡守炆道
“老身鄉野老婦一個，孤陋寡聞。蔡仙師道行高深，見多識廣，還有何事前來問我？也不怕被別人聽見笑話？”老夫人道
蔡守炆碰了一個軟釘子，他沒想到陳老夫人態度如此堅決，直接否了他的話語，他一時無語。一旁的盧百川圓場道：“嫂夫人說笑了，哪有此事，哪有此事！”
一旁的王朔猶豫了片刻道：“師娘，我今日見賢侄，頓覺。。。”
“回吧！”陳老夫人直接下了逐客令。
屋中三人一窒，沒想到陳老夫人將陳嶽禁臠到如此地步。但三人並沒有起身回去的意思。
“怎麼，三位仙師準備賴著不走嗎？我陳府可沒有多餘的床鋪！”陳老夫人鄙夷說道
“唉！”蔡守炆重重歎了一口氣。他將目光看向陳老夫人，二人四目相對。屋中氛圍頗為微妙。
“師姐，你我都老了！”
半晌，蔡守炆輕聲說道，對之前陳老夫人稱呼也都改變了過來。
陳老夫人不知為何，聽到這一句之後也是一陣出神，沒有回話
蔡守炆也不多說，隻是棲身向前，在那快要燒盡的殘香一旁插入了三束新香火。隨即略帶驚醒的說道“可有些人，還正當壯年，而小山，還小啊。”說完之後便轉身離開了屋子。
不知何時，陳老夫人原本外強中幹的臉上少見的浮現出了些許疲態，她似乎想到了一些往事，但也沒多說什麼，隻將目光轉移到了漆黑的窗外。
“今日師姐賀壽，師弟我來的匆忙，也沒有帶什麼賀禮，還望師姐見諒，如今此間事了。還望師姐珍重。”盧百川見自己師兄走了，也沒有過多逗留的意思，也轉身告辭。
“師娘，三日之後，我還要去一趟龍岩穀，期間會途徑蘄陽城，今日本是來拜壽的，但匆忙間忘記準備賀禮，三日之後，我再來補上。告辭了！”王朔說完之後轉身離去。
三人依次離去，陳老夫人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她看向神龕麵前的香爐。那原本快要燃盡的三束香火，已被蔡守炆換成了新的，之前的殘香燃燒的隻剩下不到兩寸，散落的香灰堆積在新插上的三束香火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