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看看?這我倒是有些不解,因為我對這些東西毫無研究,哪怕細看也無法得出什麼結論,但既然楊陽這樣說就絕對有其緣故。於是我再次將腦袋貼近甬道邊,細細的觀察那些怪異的字體,可看了好久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楊陽見我這楞樣便提示道:“自己畫畫斬鬼符的樣子。”
這話聽罷,我便在手心裏慢慢畫出斬鬼符的模樣,然後不禁說:“是有兩分相似,但相差很大啊。”
“不是相似,是本來就是。這張是用來鎮宅的,這張是用來驅邪的,還有這張,這是獵命陰陽術裏的穢土擒屍術。這些全都是符咒,而且是最原始的咒法,之所以不像是因為經過年代的變更,我們所引畫的咒法已經截然不同了。”
聽完楊陽這樣說我恍然大悟,的確,尤其是是那張穢土擒屍術,從根本的畫法上看與師傅所教的幾乎毫無出入,這也進而說明了這滿牆壁的壁畫旁的並不是注解,而是符咒。
在壁畫邊刻滿了符咒?這是怎麼回事?我不明白,看看楊陽,他也是一籌莫展的樣子。這時我對壁畫更感興趣了,仔細打量赫然發現,那些壁畫所表達的畫麵,竟是僵屍、鬼魄重生的模樣。我腦子裏赫然又想起敬諸子的穢孽轉生術,莫不成,這古墓竟也與那敬諸子一事有關?這樣一來,此事所牽扯的方麵可就大得難以想象了。
“這座墓的主人是不是來自於某個道教家族,又或者對咒法有深深的研究、深深的執念,以至於死後還惦記著那些怪異的東西,渴望重生。”我這樣推斷。
“很有可能,但我懷疑,這個墓的主人一開始根本就不是活人,或者說,他下葬的時候已經不是正常的活人了。”楊陽大膽的說,“他是以‘煞’或‘行屍’的狀態下葬的。”
“而且他身份顯赫,所以他的家人、工匠等等都希望以咒術使他重生?”我這樣接著說,雖然這樣的推論毫無根據也相當大膽,但似乎除此之外別無選擇,而後我想了想又轉口道:“不對,準確的說是他已經重生過了,但他卻失去了人性的一部分,那些人的意圖隻是想幫他找回他應有的理性。”
“這樣的推論在邏輯上雖然說得通,但僅僅依照這樣的線索是根本不可能得到正確答案的,我們必須往前走才能得到這裏的正確信息。但無論結果如何,這座古墓絕不簡單,所以我們之後必須更小心才是。”楊陽說,然後將背在後頭的工兵鏟組開握在手中。
現在我們身上唯一能戰鬥的東西隻有這把多功能的鏟子了。
就在這時,我聽見一陣爆裂的聲響,那聲響若即若離,像是在身邊卻又感覺在遠處。於是我看了楊陽一眼,他咬咬唇,立馬將耳朵貼到靠右手邊的牆壁上,然後瞪著眼對我說:“聲音是從隔壁傳來的,似乎是槍聲。”
“槍聲?隔壁有槍聲?”開始我有些不明白,這毫無生氣的墓道裏怎麼會有槍聲,但很快我便反應過來,對楊陽說道:“難怪那些盜墓賊沒有追過來,因為他們走錯路了!”
“這古墓竟是多甬道的結構?”楊陽顯然明白了我說的是什麼,畢竟這古墓壁畫顯得相當奇特,哪怕多設計一條甬道也是正常得很。不!我甚至敢斷言道,這古墓的甬道根本不止兩條,它甚至會像章魚一般通往四麵八方!
這時,我與楊陽的正前方突然傳來細細的腳步聲,那聲音極小,我也僅是憑著隔壁停火的縫隙聽見的。於是對楊陽做了個眼色,兩人一齊對著正前方,那方向正是甬道盡頭,墓室的所在。
我和楊陽屏住了呼吸,那聲音已經越來越近。
“臣武,你注意到了沒。”楊陽細細的說,我卻不明白他所問的到底是什麼。接著他指了指牆壁道:“那些畫在牆壁上的符咒,竟然全都消失了。”
我瞥了一眼牆壁,倒吸了一口涼氣。
符咒消失,是不是預兆著古墓裏的某種東西正在蘇醒?那我們前方的腳步聲是什麼鬼東西發出了?我不敢想,楊陽也不敢,兩人隻是緩緩呼吸,一手抄著手機,一手抄著工兵鏟對著那個腳步的方向。
噠噠噠。
良久,那頭竟出現了藍色的光芒。
那竟是一個拿著手機,我與楊陽在盜墓賊隊伍裏並沒見過的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