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急急地走過去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張董，請問您說的吳正業是我們吳總嗎？”
張董被突然衝過來的林夕嚇了一跳愣怔著回答：“是...是啊。”
“可是我們吳總不是叫吳振東嗎？”
“哦，你這麼年輕也難怪你不知道，”張董恢複了鎮定：“吳振東是他跟了老賈以後改的名字，他原名叫作吳正業，怎麼你對他這麼感興趣？”
林夕愣了片刻：“哦，就是聽這名字有點耳熟，好像我的一個朋友的名字。”
“朋友？嗬嗬，那一定是重名重姓，你不會想認識這個‘吳正業’的。”
“為什麼？”
“你舅舅沒有跟你講過嗎？”
“哦，我剛來公司不久沒有聽說過。”
“他年輕的時候可是個狠角色，來曆也很神秘。據說以前是在西北邊陲混的，之後不知道為什麼來了這邊，剛來的時候狂得很呢，誰都不放在眼裏。”張董故作神秘地向林夕這邊湊了湊：“聽說他手上有好幾條人命呢！還好改邪歸正跟了老賈，不然恐怕早就橫死街頭了......”
雖然這個張董的話裏用了很多不確定的字眼，但是無風不起浪，這個平日裏看著一團和氣的吳總一定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林夕不禁去看場中那個還在翩翩起舞的身影，他的臉上帶著紳士般的微笑，無法想象他曾是張董口中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舞曲結束了，大家簡單用了晚餐後又陸續有公司高管上台講話，林夕沒有心思去聽，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吳總身上。他與吳總很少有交集，在季度會議以前他們幾乎沒有碰過麵，他想起升職那天在辦公室裏那句熟悉的話和熟悉的眼神：“你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嗎？”憤怒中夾雜著一絲嘲弄讓他不由得想起人穀市上的那個吳正業。這一聯想讓林夕暗自心驚，他一直認為他的夢境是依附於天馬行空的想象才得以現形，所以那些荒誕不經的夢境根本與現實沒有任何關聯，可是當夢中的人物突然跳到現實生活中來怎能不讓他驚訝得奄奄一息？
是巧合嗎？也許隻是碰巧同名同姓吧！可是一絲隱於表象之下微妙而熟悉的感覺拉扯著林夕的心，他看到“吳正業”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來，臉上似乎帶著那種迫不及待的表情，他一下子緊張起來。然而他並沒有像夢中那樣走到他的麵前把濃重的讓人窒息的一團迷霧帶給他而是一個轉身走到了大老板賈東的身邊低聲說著什麼。
林夕心慌意亂，完全沒有興致去研究這個從夢中而來的“吳正業”，他隻想逃離，可是他剛一轉身就碰到了小雅。
小雅拖著紅色長裙優雅地微笑著：“林夕，好久不見，怎麼樣？新辦公室還滿意吧？”
林夕點點頭說：“小雅，你今天真漂亮。”
小雅用手指把頭發撩到耳後說：“謝謝，真沒想到你是賈總的外甥，你隱藏夠深的啊！”
她這句戲謔有點尷尬，林夕無言以對隻勉強笑了笑，他現在隻想離開這裏。
好在小雅很識趣，她沒有繼續糾纏：“賈總邀請你周日去他家吃飯，周日上午會有司機去接你，這個是司機的電話。”
林夕接過名片道了謝就見小雅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後搖曳而去。林夕走之前轉過身看了一眼吳正業，他還在跟賈東說著什麼，看他們嚴肅的表情好像在商討什麼重要的事，他看到他們同時轉身離開了大廳。
吳正業在包房裏狂躁地叫著：“你是不是瘋了？在大庭廣眾之下編造出這麼個謊言你到底有什麼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