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未見老婆,我是真的想她了,何況她現在還挺著個大肚子在外地跟項目,這讓我是何等的內疚和不安。我總是希望我能為她做點什麼來彌補我的內疚感。這些天我一直都在想著這個問題,我可以做什麼?
周五下班剛到家,我拿起電話接通了老婆的手機。
“老婆,我想你了,你這幾天過得怎麼樣?”
“你覺得呢?你每天抱個桶水到處逛逛試試。”
“我知道你辛苦了,可是生孩子的事我也不能幫你。這不,我這幾天都在想可以做點什麼。”我有點內疚的回道。
“那好,我這邊的項目正好比較順利,我準備休個10天左右的假。過去你那邊,你伺候伺候我幾天?”
“真的呀?我很樂意呀。”我興奮地說,“如果你準備休這麼長的假,那我們要不要去旅行啊?嘻嘻”說完我發出賤賤的笑。
“別聽他的,那個賤人隻是自己想出去玩。”一個奇怪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插上了話。
“誰在說話?”我問。
“你兒子呀。”
“我兒子?我有兒子了嗎?”我既高興又疑惑。那個聲音明顯聽上去就是一個很有磁性的小鮮肉的聲音。
“有呀,你不記得了嗎?上次和你一起去做B超,已經確定肚子裏是個男孩啊。”
“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可是……”我有所疑惑卻又不知道想說什麼,頓了頓然後補充說道:“那你對我剛才的提議怎麼看?我們選擇一個你最想去的地方旅行?”
“可以考慮。”電話那頭傳來老婆嘿嘿的笑聲。
“又被這個賤人騙了!”那個莫名的聲音又插了一句話,然後電話那邊是漫長的沉寂。
放下電話,我依然疑惑不解,不斷的撓著腦袋問自己,我有兒子嗎?
…………
沒過幾天,這件事終於跟老婆確定下來,我們選定了國外的一個僻靜的海島作為我們的旅行目的地。哇,我都已經能感受到迎麵襲來的熱浪,還有鹹鹹的海風的味道,能看到沙灘上熱辣的美女正在扭動著身姿小跑著,偶爾被沙子絆倒而摔下的姿勢都是那麼的撩人,我整個體內已充滿著鹹濕的感覺,似乎耳邊已能聽到那句讓人愉悅的“薩瓦迪卡”。
說走就走的旅行就是讓人有種打了腎上腺素的感覺,老婆一飛回我工作的城市,我們便整裝出發了。我們買了最好的航空公司的機票,準備享受漂亮的空姐為我奉上的最溫柔的服務。可是為什麼我一身的汗水?定睛一看,我手握雙漿正在奮力的劃著,我和老婆坐在一條白色的木船上。木船的船身畫著深紫色的線條,船頭還赫然印著紫色的航空公司的標誌。由於我是一名設計師,所以以我的審美眼光,這條白色小船不論從色彩、線條還是整體形狀來看,都給人一種精致高端的感覺,非常符合這家航空公司的品牌形象,我不由得內心表示肯定。
我抬頭才發現我們飄在一片汪洋之中,船體隨著波浪輕輕蕩漾著。船上隻有我們兩個人,帶著墨鏡的老婆悠閑地坐在船的另一頭,一麵大大的白色遮陽傘將她擋在了炙熱的烈日之外,在她的麵前橫著一張幹淨的木質小桌。上麵擺著白色的蘭花,一朵被摘下的蘭花懶懶地夾在盛滿芒果汁的玻璃杯沿上。芒果汁?!那是我的最愛。看見芒果汁的那一瞬間,被烈日烘烤已久的我就跟久旱逢甘露的枯草一般,停下了奮力的雙手,整個人都僵住了,止不住的吞咽著口水。卻見老婆悠揚的端起玻璃杯,淡淡的啐上一口,海風吹起她懶散的長發,好美哦!我正看得出神卻被一個討厭的聲音打斷了。
“快劃船!你想我們被海風吹成幹屍嗎?!”又是那個小鮮肉的聲音。
“你個小賤……”我憤怒的說,卻沒能說完。
“嗯?”老婆轉過頭,用食指將墨鏡往鼻梁下端滑下一點點,露出深邃的雙目望著我。
“沒有,沒有!老婆,我沒有說你,我是說……”話說到一半我卻又自動停下了,心想他真的是我兒子?他真的是從老婆的肚子裏在跟我講話?想到這,我有點崩潰了。
“你也不能這樣說我們的兒子。你看他多體貼我。”老婆微笑著說。
我心裏泛起一股失落的情緒,心想,那我現在算什麼呀?勞工嗎?這臭小子還沒出生就敢跟我對著幹,要是放他跑出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嗯?不回我話?”老婆頓了片刻後繼續發問。
“沒有。”我悻悻地回答道。
“好啦,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來,給你點動力。”
“啊?什麼?”我好奇的問。
“啊什麼呀?還不快過來。”老婆一邊說一邊拋出一個媚眼。
我放下握在手裏的雙漿,一邊扶著船沿一邊期待萬分的向老婆邁過去。就在快靠近她的瞬間,突然她伸出左手套住我的脖子用力一勾將我攬入她的懷裏,我變成了仰躺的姿勢,我用帶著恐懼的雙目仰望著她,不知道她準備幹什麼。這時,她右手舉起芒果汁深深的喝上一口,然後輕輕的把她的雙唇印在了我的雙唇上,冰涼的芒果汁順其自然的滑入我的口腔。甘露!甘露啊!我渴望已久的甘露,用一種絲滑的曲線在我的口腔中竄動。這大概是我喝過的最美味的芒果汁了,我緩緩地閉上雙眼,享受著。
“好了。”老婆把我扶起來,嬌羞地看著我說,“我們要趕緊劃到目的地,不然人家皮膚就要被曬壞了哦。”
“好的,好的。”我說完,開心的爬回船的另一頭,重新握起雙漿奮力的劃起來,小船突然像裝了馬達,以超常的速度向前駛去,留下白色的泡沫在船尾拖出一條長長的白色的直線。海豚在我們旁邊騰空畫出優美的曲線,飛魚扇動著雙鰭從我們頭頂飛過,巨鯨與我們並肩比拚著速度……
“別再幻想了,你以為你是少年派呀。快劃你的船,賤人就是容易得瑟。”那個討厭的聲音讓海洋上的一切重新恢複了平靜。可是我並不再像之前那樣生氣了,烈日依然當空炙烤著我,我卻依然充滿力量。
“加油哦!寶寶。”老婆不忘鼓勵我。
“嗯嗯!”
不確定過了多久,估計大約4?6個小時的樣子吧,我們便順利到達了終點。從我工作的城市劃到遠在千裏之外的海島居然隻用了幾個小時,我驚訝於自己的速度。當我們準備靠岸時,才注意到那條白色小船上竟然安裝有揚聲器,因為它不緊不慢地發出了一段甜美的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