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世榮因專權,怕得罪人太多,便向皇帝上書言九事,如免民間銀稅三年,免課等措施,元世祖都批準了。三月,盧世榮奏請任命宣德、王好禮一起做浙西道宣慰使,元世祖問:“宣德這個人大家都說他惡劣。”盧世榮稱:“他向中書省入狀,自稱能每年辦鈔75萬錠,所以讓他前去。”忽必烈也依從了他。五月,盧世榮奏道:“臣承蒙聖恩,委以重任。臣以為今天的事情就如同幾萬頃田,過去無人來耕耘,上麵長滿了草。臣今天首先耕耘了它,有的已經耕犁了,有的還未耕犁,有的才播種,有的苗已長出,然而如果不派人守望,必定會被動物踐踏,那就太可惜了。當今的丞相安童,督守臣的議項,就是一個守望者。如果不給守望者助一分力,那麼耕田也是徒勞。守望者得到力氣幫助,但是如果天不下雨,也終一事無成。所謂天雨,就是陛下為臣添力的方式。臣惟望陛下憐惜臣”。元世祖說:“朕知道了。”下詔令他奏報具體行事的細則,全部可以批準。
盧世榮進中書省才幾個月,就自恃有皇帝的專任,肆無忌憚,丞相便成了虛位。
《元史·奸臣列傳·盧世榮》
善無善報惡有惡報
秦長卿,元代洛陽人,姿貌奇偉,性格倜儻,並有大誌。元世祖忽必烈早聞其才名,即位後招攬時賢,秦長卿以平民的身分被征召至京城。因他崇尚風節,好論時政,便被安排在皇帝身邊做宿衛士。
那時候阿合馬正任事專政,恣肆貪橫,援引奸黨郝禎、耿仁等人狼狽為奸,排除異己,大肆搜刮,常常強占民間美宅良田,上蒙蔽世祖,下威示朝臣。朝廷士人相視而已,都不敢論列。秦長卿便憤然上書揭發他的罪行說:“臣雖愚憨,但能認清阿合馬的罪惡。他專政以來,擅權濫殺,人人都忌畏他而不敢揭發,但是上下對他的怨毒已經很深了。他禁絕異議,杜塞忠言的惡行,與秦朝的趙高差不多;他貪汙私蓄超過公家資財,與曆史上漢代的董卓差不多。《春秋》中說不要扶助人臣為惡,請求皇上在阿合馬罪惡還未暴發之前誅殺他。”元世祖把此事交給中書省辦理。
阿合馬為人機敏,善於觀風使舵,又加上他的賄賂資財豐厚,足以打動查辦人員,宮廷內人也竭力為他解救,此事便不了了之。但阿合馬從此便記恨秦長卿。不久,就把秦長卿調外任興知、宣德二地的同知鐵冶事,然後竟誣告他虧損課稅數萬緡(mín),逮捕秦長卿下獄冶罪,沒收了他的家產賠償抵債。阿合馬暗中又讓獄吏殺死秦長卿。獄吏用濕紙塞住秦長卿的口鼻,悶死了他。不久,王著刺殺了阿合馬,阿合馬的罪行暴露,元世祖後悔不已,命查辦阿合馬罪行,開棺戮阿合馬屍喂狗,並誅殺了他全家。但秦長卿的冤案始終沒有平反。
(《元史·秦長卿傳》、《元史·阿合馬罪》)
楊景行為民除害
楊景行於元仁宗延祐二年中進士後,長期在他的老家江西任地方官。他最初出任贛州路會昌州判官時,就以除暴安良為己任。當地土豪十人,橫行霸道,號稱“十虎”,憑借邪惡勢力,威脅地方官吏,肆意殘害百姓。楊景行到任後,采取堅決手段,一網打盡。初登仕途,就顯示了不同尋常的魄力。
後來,升任撫州路總管府推官,由於是專門管理刑獄,更在這方麵做出了驚人的成績。所屬金溪縣有個豪民叫陶甲,家資富厚,而為人窮凶極惡,不僅欺壓百姓,本縣長吏被他誣枉而罷官離去的,也有好些個。因此,縣裏的官吏誰都不敢冒犯他,盡管控告他的辭狀接連不斷,可沒有人敢認真受理。於是,陶甲更加橫暴,凶焰遍及一郡。楊景行明白,陶甲不除,金溪不安,他拿出不畏豪強的精神,斷然派人將陶甲捉拿歸案,依照本朝法律關於“諸豪右權移官府,威行鄉井,淫暴貪虐,累犯不悛者,徙遠惡之地屯種”的條文,判處他徙500裏外,終於為地方除了一害。
金溪還有個更大的惡棍,是一個和尚,叫雲住。元代崇尚釋教,由於皇帝和上層統治者的袒護,製造了一批怙惡恣睢,氣焰熏灼的豪僧。雲住就是這樣一個披著佛教慈善外衣,盡幹傷天害理之事的惡霸和尚。他榨取活人的財物還嫌不夠,更不顧廣大民眾的痛恨,公然盜掘墳墓,掠取殉葬財物。醜事喧傳開來後,官府不得不拘禁了他。但雲住依仗他強大的財力和上下關係,四下活動,賄買辦案官吏,企圖讓這件沸沸揚揚的案件冷卻下來,天長日久,好在他的周密活動下,在群眾的漸漸淡漠之中,悄悄地從法網中滑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