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禮是距離裕廊島最近的地鐵站,也是離裕廊島最近的繁華的地方。新加坡公共交通除了公交就是地鐵。到了文禮想去新加坡任何的地方都是容易的事兒。吳成民和胡阿達那天是乘了頭一趟大巴到的文禮,他們到文禮的時候,文禮的商鋪還都沒有開張。這裏的商鋪每天夜裏要營業到十一二點。新加坡天氣太熱了,一年四季沒有季節的變換,始終的夏季。隻有晚上的時候才是一天最涼快的時候,大多數的人都習慣在晚上出來吃夜宵購物。商鋪也是隻有晚上做得最紅火。
商鋪忙得太晚了,人們也是玩得太晚了,第二天不到九點商鋪才不開張呢,新加坡的人們如果沒有早班的催促,早上不到九點才懶得起來呢。
吳成民和胡阿達在一家西北人家的餐館前找了一個偏遠肅靜的地方坐了下來。這家餐館是一家SX人開的,刀削麵做的很地道。五新幣一大碗在這裏算是便宜的了。吳成民和胡阿達來到西北人家的時候,那裏已經有好多的人等在那裏了。也許都是星期天不上班出來玩的,也許都沒有吃早餐,也有不少是得意家鄉的刀削麵專程到這裏來的。總之大凡來這裏的大多是中國人,在這裏吳成民和胡阿達的感覺並不是出國了,就像是在國內的某個大城市一樣。離九點還有一刻鍾的時候西北人家已經沒有一個空位了,坐在那裏的人都耐心的等待著,後來的沒有座位的也不抱怨,他們要等到那些吃過早餐的人走了再來這裏,反正在這不上班的日子有的是時間。
九點鍾的時候那個也許是麵點師,左手舉著一塊麵板,麵板上放著早已和好的一大攤麵,右手拿著一個薄薄的亮亮的白鐵片,從他顧左右而言他的表情上看得出他的心一點也沒用在削麵上,眼睛甚至在觀察今天來這裏吃麵人的多少,有哪些是新麵孔有哪些是老主顧。別看他的眼和心沒用在削麵上,但手卻一時也沒停下來,就像通了電的機器隨著手的抖動,雪片一樣的麵片準確的落進了滾開的鍋裏。就這手法別說是專程來這吃麵的,就是路過走道的也要多看上幾眼。
吳成民和胡阿達每人要了一大碗刀削麵,還有一盤花生米,一盤拌豆腐。每人還要了兩瓶啤酒,不是DD公司的夥食太好了,讓他們吃膩了葷腥,實在是這裏的吃食太貴了。對於吃的東西他們還馬乎乎過得去,這次出來主要是饞酒了,裕廊島內是不準許飲酒的,哪怕是啤酒也是禁止的。吳成民在家唯一的愛好就是每天晚上都要喝上幾口,沒有白酒一瓶啤酒也能對付。一個多月他滴酒沒沾,可把他給饞壞了。
“平時你的大蝦、雞腿和紅燒肉都讓我給吃了,今天出來一切的吃喝花銷我都包了。”吳成民在沒動筷先把話說到了那。
“那可不行,我那可是不花錢的,你這可是從自己錢包裏掏錢,現在不是實行AA製嗎,那是最公平的。”
“不行,就是沒有那回事兒,我今天也是要請你吃飯的,誰讓咱倆是老鄉呢。”
胡阿達也想好了,反正以後的日子長著呢,今天老吳花錢,大不了下一次放假再出來再請老吳好了。也就沒有再推讓。
“吳大哥,我一瓶啤酒也就夠了,這三瓶啤酒都歸你。”
吳成民就當胡阿達說的是真話,也不推讓,啟開啤酒喝了起來。
如果是在國內他們是不會拿一瓶啤酒當回事兒的,可在新加坡,國內兩塊五的啤酒就能賣到五新幣,一瓶啤酒在國內差不多能買上一打了。新加坡是一個限製煙酒的國家,但對於有這種嗜好的人來說,無論怎麼限製都是戒不掉癮頭的,隻能是使他們的花銷更大,對於新加坡的財政也是大有好處。
胡阿達陪著吳成民慢慢的吃著,慢慢的喝著,他可不願意讓這些酒這麼快的下肚,失去享受的機會。吳成民酒喝得慢,話卻多了起來。
“阿達,我打小也算是個爺們兒,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男人。可是我這次出來真的是想我爹了。我娘死得早,我爹把我和我妹拉扯大不容易,我總想多掙些錢讓我爹跟我多過上好日子,可這錢咋就那麼的難掙呢?我離家走的時候我爹正病得厲害,我真的害怕等我回去的時候再也……”
吳成民說到這兒,喝了一口酒,他不想把不吉利的話說出口,但不說憋在心裏又實在的不好受,胡阿達看到了老吳眼裏浸著的淚花流了出來,滴在了他的酒裏,他把浸著淚花的酒一起喝了下去。
“吳大哥,有嫂子在家你就一萬個放心吧,他可是少有的賢惠的女人。”胡阿達故意的把話題扯開,再說下去老吳一準會哭出聲的,一個大老爺們兒在人當百眾麵前哭哭啼啼簡直不如個娘們兒。
“她伺候的再好也擋不住我想我爹。”
“我就納悶了,像嫂子那樣賢惠,長相又好的女人咋就看上你這堆爛牛糞了?”
“這話可是小孩沒娘說來話長了。
一個人結婚的日子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哪個女人哪一天真心決定嫁給了你。隻有她決定了嫁給了你,你們才有權力決定結婚的日子。
你說我老婆她當初傻不傻,居然決定嫁給我這樣的一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