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看方恒吃的太歡騰了，鄭科啃著還有點苦味的馬蘭頭，道：“小方啊，現在律所還好嗎？”
方恒有點不明白鄭科怎麼突然問的這一句，隻能答：“還行，我想業務會慢慢多起來的。”
鄭科點點頭道：“律所還是要靠你，我現在基本不管事了，你有什麼想法就去做吧，需要幫助就跟我說，我能辦到的一定不含糊。”
“謝謝主任。”方恒真心實意道謝。
在一旁安靜吃飯的夏丹也張口了：“聽小欣說，你這個案子搜證挺麻煩的？”
方恒答道：“對啊，主要是棋牌室那裏，又沒有認識的人搭不上關係，他們也挺凶神惡煞的，有點麻煩。”
夏丹點點頭，都是律師，很能明白這些難事兒。
鄭科突然想到了什麼，神色有些古怪地說道：“要說律師搜證這事兒啊，我還真知道有這麼一位強手。”
“哦？”方恒很配合露出好奇的表情。
鄭科很滿意方恒的配合，笑眯眯給這幾個小輩講故事：“這人叫麻生，江湖人稱馬九爺。”
鄭欣錯愕道：“江湖？他是混黑的？”
鄭科擺擺手道：“別打岔，他不是混的，隻是道上朋友都給他麵子，這人上至達官貴人，下至三教九流就沒有他不熟的。隻要是他想要知道的消息，就沒他打聽不到的，沒人知道他有哪些渠道，但他總是能在最短時間知道他想知道的一切。”
鄭欣聽得是兩眼冒光，方恒卻有點皺起了眉頭，道：“律師如果跟這麼多亂七八糟關係牽扯不好吧，這麼多不為人知的渠道，到底有幾個是合法的，萬一弄出點事可不是好玩的。”
鄭科滿意頷首，他最怕年輕人不知輕重亂來，但還好方恒知道分寸，他道：“這位麻九爺可不是律師，他是律師助理，當年那兩位爺可謂是律壇的黃金搭檔，嘖嘖。”
律師助理可不是一般人印象裏麵，唯唯諾諾，拿著個公文包跟在律師屁股後頭的家夥。真正好的律助帶給律師的幫助是極其重大的，也是能否順利辦好案子的關鍵，地位自然也是和律師平起平坐的，跟在屁股後頭那種基本上是實習律師，跟師父學本事呢。
方恒還是有些顧慮：“那他能處理好那麼多亂七八糟的關係麼，有些渠道的人難道不會找上他，這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大麻煩啊。”
鄭科一笑：“會找，怎麼不會，但是架不住那兩位爺厲害啊，案子都能處理的很完美。當然麻九爺也不是不懂事的人，有些棘手的案子根本不往手上攬，那些交情他也總有別的法子維持住，這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啊。”
鄭欣激動了，道：“老爹，這麼厲害的人物，我怎麼從來沒聽過啊？”
鄭科道：“人家退出律壇十幾年了，自從他那位搭檔走了之後，麻九爺也沒意思自己幹就退了。小方啊，你要是能請到這樣的律助，那你可就賺大發咯。”
方恒苦笑：“我一個小律師哪裏能請來這麼厲害的律助啊。”
鄭科道：“這不是律師大小的事，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有多少大所名律去請過這位爺，聽說年薪都給到千萬了，但是還是被這位爺給拒了。人家麻九爺說了，他不看錢多少，不看律所多大，他隻看人，順眼了怎麼著都行。怎麼樣，你想不想去試試？”
方恒搖頭道：“別了，我還是腳踏實地吧，這種傳奇人物我可攀不上，不敢瞎想。”
鄭欣倒是一臉興奮，對著鄭科說：“老爹，你知道這位麻九爺住哪兒麼，說不定我們真的能把人家請來，那我們律所崛起就指日可待了。”
方恒搖頭，女人真是不切實際。
鄭科笑道：“知道，我們這些中海律壇的老人都知道，現在還有很多律師和這位爺有些交情呢。”
鄭欣眼中精光大冒。
夏丹安靜進食。
方恒對著一塊排骨狠咬。
……
吃完飯，鄭欣送方恒下樓，夏丹在鄭家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