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晴,泰山側。
本應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因為晴朗的天氣多了一絲慘白的月光,不計其數的繁星就像眾神的雙眼凝視著眾生,鄰近的森林中傳來各種動物的鳴叫聲,一切顯得那麼孤寂而蕭涼,在月光與山崖交界處可以隱約地看見一個人影,頗有“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意味。
“我有什麼用?”
人影自言自語道,仿佛沒有感情般。
“這麼多年研究中醫書籍,16歲就修成中醫博士學位,人們稱我為醫界天才,可是……”他哽咽著。
“爸……我卻救不了你……救不了媽媽……”
在月色下顯得格外晶瑩剔透的淚滴從他稚嫩的臉頰滑落落入山澗,每一滴都仿佛擲地有聲般回蕩在天地間。
“也罷。”
他擦去淚水,目光變得堅定。
“爸……媽……兒子來找你們了!”
他衝著夜空大喊道。隨後猛地跳下了山澗,之前的呐喊仿佛用盡了他渾身的力氣,他無力地垂落著,自己的聲音不斷地在耳邊縈繞,如果能夠看清他的麵容,能夠看到他並沒有恐慌,而是安靜的閉上雙眼,嘴角有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好像是投入了父母的懷抱中那樣安祥。
“如果有來生,你有什麼願望?”
黑暗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聽不出性別。
“嗯?”
他猛地睜開雙眼,看著越來越遠的天空,仿佛有雙眼睛在注視著他。
“如果有來生,你有什麼願望?”
聲音重複了一遍,沒有任何感情。
“我想能醫治一切疾病!”
聽不到回複,他隻感覺眼前一黑,一切歸於平靜。山邊依舊是那樣,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隻有山澗的風聲仿佛在訴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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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晴,楊家。
已然子時,可楊家的一處小院內依然燈火通明,一位成年男子在一個屋舍外麵焦急地來回踱步,鬢角和額頭的汗水顯示出他內心十分的焦躁,屋舍裏不斷傳來的女人疼痛的叫聲使男子的踱步的頻率變得越來越快了。
突然有個丫鬟模樣的女子從屋中跑出,在跨出屋門時險些摔倒,男子在聽到開門聲後急忙趕了過來,剛好在她摔倒前將之扶住。
“小翠,怎麼樣?”男子急切地問道。
“老爺,三小姐讓您進去陪陪夫人。”
男子聽完放開丫鬟立刻跑進屋內,隻見屋內躺著一個貌美的少婦在不斷的呻吟。
“大姐,使勁!”
旁邊的女子在一直用力喊著,每次喊的時候,她的麵部因用力顯得略微猙獰,渾身的肌肉也一起牽動著,仿佛此時是她在生孩子一樣。男子看著妻子現在的樣子不知所措,也跟著旁邊的女子一起喊著:“大姐,使勁啊!”
好像是他們的加油聲起了作用,在少婦進行又一次竭盡全力嚐試後,無力地癱躺在床上,產婆抱著正哇哇大哭的孩子小跑到男子旁邊,臉上的皺紋因為笑容連在一起,在男子眼中宛如盛開的菊花般燦爛。
“老爺,恭喜,是個男孩!”
“好!”
心中的巨石落地,男子顯得十分激動。
“老爺……”
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顯得十分無力,男子十步變一步地跑到床邊,握住妻子的手。
“夫人,您說。”
“老爺,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男子思考片刻,說道:“他爹武藝不精,隻能從商,希望這孩子未來能闖出一片天,就叫他楊靈吧,但願他能在靈氣修煉的道路上取得非凡的成就。”
“好~”
少婦輕聲呢喃道,然後渾身的疲憊湧上眉間,沉沉的睡去了。
……
15年後,清晨,晴,楊家。
初升的太陽將柔弱的光撒在每一寸土地上,鳥類紛紛飛上了枝頭沐浴在溫暖的日光中,十分舒服地嘰嘰喳喳地叫著,風兒從山間吹過森林,從森林吹過城鎮,從城鎮吹向每戶人家,喚醒了整片大地。叫賣聲,吆喝聲依次不斷響起,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風兒吹到了楊家,拂過石桌上打開的一本書籍,將之向前翻了一頁,正在讀書的少年微微一笑,笑罵道:“清風不識字,何必亂翻書。”
隨後將書頁翻回,繼續認真的看著。
少年額前的發絲被風吹起,陽光照在他的臉龐,看清了他的麵容:濃密的黛眉有些一種剛強的味道,漆黑的雙眸顯得深邃卻不失靈動,高高的鼻梁,嘴角若有若無的笑意是如此迷人,梳著短發的他,卻在額前留下些許發絲,配著他健康的膚色和標致的五官,顯得那麼儒雅和堅韌。男子的體格並不是強壯的類型,但看上去卻富有力量,十分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