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洲齊武國,武雲府境內,有一個地處偏遠,四麵有四座小山環繞的小山村。
四座小山,說是小山其實也不小,每座都有上千米海拔,隻是和周圍那些高大連綿的群山相比顯得嬌小而已,四座小山分別坐位於,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俗稱“四象山”。
最神奇的是四象山距離雖近但山上的景色卻不相同一座極熱,一座極幽,一座蕭條死寂,一座繁茂昌盛玄妙無比。
小山村就位於四象山的中央,神秘而又普通的小村子。
此時西邊的四象山上,這座山蕭條枯寂枯枝很多。
一個穿著破舊,而且洗的有些發白的藍色麻衣的清秀少年,正背著一捆半人高的幹柴,抬起髒兮兮的袖口,擦著滿頭的汗水,一雙幽黑的大眼睛充滿幸福的直直的盯著遠處山下的小山村。
少年時不時的摸了摸懷中的野果,嘴角微微揚起,繼續向山上走去。
少年名叫張小安,從出生他就生活在這個隻有幾十戶人家的張家村裏,他排行第三,加上妹妹一家五口過著清苦的生活,雖然是獵戶人家,但一年也吃不到幾次肉,很多時候他都吃不飽飯,一家人一直徘徊在溫飽線上,但他卻感到很幸福。
他出生時母親就告訴他,他有兩個哥哥,不過在家裏他卻隻見過一個二哥,卻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大哥,也沒有人提起這件事。
後來他才知道大哥在他出生前,在山中打獵被猛虎咬死了,父親當時隻抱回來他的半個屍體,就葬在四象山上。
二哥張武也在幾年前去了鎮上,他可是一家人的驕傲,聽說不但在鎮上武館當了雜役,還學到一些武藝,現在更是在鎮上最大的鏢局當上了小鏢頭,每月都能寄回來半吊銅幣,等到出師當上了鏢頭那就能掙更多了,不過二哥寄回來的錢大部分都用來為娘看病了。
二哥一直都是張小安崇拜的對象,他一直希望能夠像二哥一樣,在外麵闖蕩,每次二哥回來都給他講許多山外麵富饒繁華的世界,他都無比向往。
但他生來瘦弱,就是現在也比同齡人瘦小幾分,不像二哥從小就壯實,父親經常帶他去鎮上置辦一些物件,因為健壯如牛的體格被武館看上收了做雜役。
其實有一個非常特殊的情況,那就是他們村的人普遍都非常強壯,不過這是他聽二哥說的,也不明白原因。
要說村裏瘦弱的恐怕隻有他一個。
他每天早上就早早起來,到山上撿幹柴,偶爾還能摘到一些野果給妹妹吃,想到妹妹吃到果子,開心時,開心的叫“哥哥”的樣子,他就無比幸福。
現在正是半晌午,日頭正高,他每天早上上山都要撿兩捆幹柴才肯回去,一捆自家用另一捆還能換兩個銅板補貼家裏。
......
此時在村子的東麵,另一座山上,這座山和張小安所在地那座山比起來卻蒼翠欲滴,叢林茂密繁盛,大樹參天枝繁葉茂。
在這座山山頂上,三四個身穿獸皮布甲的中年漢子,正隱藏在叢林中。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散發出一股獵戶殺伐氣息,卻又不失一股兢兢業業的樸實之感。
他們正分散開隱藏在叢林裏,一動不動的看著遠處埋好的捕獸夾子,四人神色緊張大氣都不敢喘息,再看他們身後所背的獸皮袋還和來的時候幾乎一樣幹癟,也就是說他們大半上午了幾乎沒有任何收獲,從他們臉上可以看出他們內心都很焦灼。
“哼哼唧唧”
這是一隻成年的黑色野豬走了過來,一邊小心翼翼的向周圍張望張望,一邊又低著頭在用長嘴嗅來嗅去,不時地用尖銳的獠牙在土裏翻來翻去,好像有什麼在吸引著它一樣。
看著不斷靠近捕獸夾的野豬,四人都屏住呼吸,生怕粗重的呼吸嚇跑了它,眼看野豬距離陷阱越來越近,四人遙遙相望,都露出喜悅之色。
“本山叔!”
突然半山腰,傳來一聲急切的呼喊,山豬眼看就要掉進陷阱,也被突然傳來的一聲呼喊嚇退進灌木叢中,消失不見。
“哎,是哪個娃子,在山上瞎攪和。真他娘火大。”
“聽著像是二愣子的聲音。”一人道。
四人都皺皺眉頭,臉帶憤怒從樹上和叢林裏走了出來,此時已是餉午,熱辣辣的太陽照射著,讓四人看起來就像火山要爆發一樣,一隻成年山豬賣掉的錢,足夠四家兩天的夥食,如今不但白費了,還浪費了半天時間。
此時山下跑上一個穿著髒兮兮的破亂麻衣,臉上也很髒的看不出樣子的十五六歲的少年,他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正急切的向這邊跑來,一邊跑還一邊呼喊著,可不就是村裏反應很慢有些呆傻的二愣子。
其中一個樣子和張小安有幾分神似,歲月的洗禮在他臉上留下一些痕跡,讓他沒了張小安的清秀稚嫩,他眉頭微皺,滿臉胡須,有種被生活壓迫的滄桑,微微有些駝背,但身板看起來卻是四人中最壯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