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半隻腳踏進煉血境的妖獸,都被斬於刀劍下,還無法拖延他們半刻,楚風浩和修炎的實力,真是越來越強了。
走了很長一段路程,他也累了,便坐下小憩半晌,閉目凝神。
“嗯?”
邪空抬起眼皮,隻見一道俏麗身影穿梭於石林,那身影纖長,素衣而行,舉步優雅,如流雲追月,妙曼絕美。
他的視線停留在她身影,一刻都不曾移開。
那身影,他太熟悉,曾幾何時,他們親密無間,無話不談。
她曾取笑他胸無大誌,說他優柔寡斷,性格更像個女人。
同時她也很羨慕他那與世無爭,不溫不怒,不言不辯,怡然灑脫的性格。
他曾以為她對自己是真心,以為她不會傷害自己。
但這一切都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直到自己進入靈界,才發現上當受騙,對整個風域的人來說,這是一條絕路。
一次謊言,等同親手將他推上黃泉路,從信任變成絕。
在靈界,他一次次遭遇危險,一次次從鬼門關徘徊,若非他幸運,意誌堅韌,早就要隕落靈界,甚至屍骨無存。
有時,他常常想,若自己隕落了,她是否還記得一個經常出現在左右,用自己一百份真心對待她的少年。
那道俏麗身影突然回頭,她看見了邪空,俏臉浮現燦爛笑容。
雪棠,和她的名字一樣,她是那麼美麗,無暇俏臉總帶著溫和笑容。
淺淺弧度如醉人皎月,令人難以忘懷,她的眼睛如水透徹,明亮卻又不失朦朧,如情如玉,皓月攬空。
“邪空,你來了。”她這般說道。
她笑容依舊,對他永遠是那麼釋然,像每次看見他,都像活在一個無爭世界,一切都那麼平和。
邪空欲言又止,雪棠怎麼會在石林,須知縱使有通天徹地之能,也不可能破開血煉城空間,進入天擂。
想要獲得天擂資格,必須要爭奪殺神榜名次。
至於靈界資格,整個風域就隻有他一人,何況這裏是凶險難測的血煉城。
見他沒有動靜,雪棠眼神變得暗淡下來,她的笑容變得僵硬,苦笑道:“對不起,是我騙你了,你肯定很恨我吧。”
她穿著素衣,身姿嬌小,猶如迎風弱柳,搖搖欲墜,明亮的眼睛變得空洞不少,眸光惹人心疼。
邪空甩甩腦袋,他有些看不懂了。
是真實,還是夢幻?或是他拚命想要忘記,心中卻始終存著放不下的執著?
邪空看著四周景象,石林幽暗,他察覺到她的氣息的真實的,不似幻境。
這一切都太真了,真實到他絲毫生不起懷疑的念頭。
“你恨我是對的,是我用謊言打碎你的信任,刺痛你的心,你在靈界過得很苦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我能有什麼辦法呢!”雪棠很憂傷,臉色蒼白,像隨時都要倒下。
“除了抱歉,我不知該做什麼,再見了,邪空。”
雪棠說完,轉身沒入石林。
她的背影有種說不清的淒和落寞,她轉身那一刻,眼裏露出絕望之色。
“雪棠姐姐!”
邪空喊道,快步追上去。
他忍不住了,不知為何,他的心在痛。
他想問清楚,雪棠為何要欺騙她,隻是兩地相隔,遙遙無期,如今相遇,他又怎能錯過。
他的理智逐漸迷失,不管眼前的雪棠是真還是虛幻,同時他很擔心她的安危,石林詭譎,危險重重,他不想她出現意外。
雪棠走得很快,像對石林了若指掌,眨眼就將他甩開,消失不見。
邪空追了上去,卻找不到雪棠蹤跡,連氣息都消失得幹淨。
“難道是幻覺?”他看著漆黑黑的石林,心生疑惑。
他觀測一遍地形,這裏沒有幻陣,又是誰讓自己落入幻境?
若是人為,可對方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心中所想,即使是破空境,甚至更高境界,都無法窺測他的內心。
修煉幻術,需要煉血境實力,這等實力,根本不需要對他施展幻術,可直接碾壓他。
當然他心底希望這是真的,他迫切想要見雪棠一麵,問個究竟緣由,若得不到答案,他是不會死心的。
石林浩瀚,邪空追尋著雪棠身影。
咻咻
一道暗影鬼魅般在身後掠過,邪空急忙回頭,未曾發現任何動靜。
那暗影太快,靈覺都捕捉不了,隻是暗影掠過那一刹那,他心中升起警覺,心髒停頓一下,故而他才回頭。
石林詭譎,時刻隱藏著危險,壓抑氣氛令人神經緊繃,若沒有一顆強大心髒,很容易被這種詭秘氣氛弄得精神恍惚,甚至錯亂。
詭秘氣氛,壓抑得難以呼吸,縱使心智堅韌,都有可能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