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酒後犯渾(2 / 3)

中午時分,客人都悉數到齊了,表兄弟七八個,加上妹妹一家四口,還有不少孩子,滿滿的兩大桌子。開席了,難得今年這麼齊,都是實在親戚,飛翔特別高興。年前飛翔是戒酒的,今天也破例大開殺戒,開懷暢飲,因為作陪,不覺中喝的有些過量,話語開始見多。

好多年飛翔沒有這麼盡興了,也有些放肆。這時弟弟說話飛翔有些不樂意聽,就數落了他一番,按平時飛翔是無論如何不舍得說弟弟的,一是他小,二則,飛翔這些年身體不好,家中裏裏外外都要他打點,也難為他了。可這時飛翔酒已過量,早已經不是自己了,哪裏還管得了這些,沒臉沒腚就是一頓數落!

弟弟實在受不了,也不太好意思和飛翔理論,一賭氣就回了家。飛翔此時還沒有完,天上水裏就是一通神侃。加上話題趕巧了,順手拿過手機,打開QQ空間,翻箱倒櫃一頓翻找,最終還是把那篇《孤傲的雪蓮》找了出來。飛翔的性格決定,他並不是一個喜歡張揚的人,隻是今天喝的有些多,飛翔把手機遞給一旁大姑家的二表弟,聲音並不大,說:“這是我自己寫的,你看看。”

表弟是我們這群人當中最有出息的一個,年紀很輕就在我們濰坊一家大型超市(佳樂家)做了賣場主管。表弟非常懂事,節假日無論多忙,也要抽空來看舅舅。表弟接過手機靜靜的看完,二話沒說,自己倒上一杯白酒說:“哥!什麼也不說了,我敬你一杯!”說完就先喝了,然後把頭垂得很低(表弟因為開車是不喝酒的,之前喝的是飲料)。飛翔沒有阻攔,隨後自己也喝了。

另外一個表弟(小姑家的)好奇,也要看,飛翔非常直接的說:“我今天隻給你表哥一人看,因為隻有他看得懂,你什麼時候懂事了,我再給你看。”因為飛翔酒意正濃,一點沒有顧忌表弟的感受,畢竟也是二十幾歲的人了,他竟然一點麵子沒給。那表弟隻笑也沒有再說什麼?飛翔還沒有完,繼續發飆,隨後又找出剛剛寫了不久的那篇《母親把年貨給我扔了》拿給表弟看,如下:

《母親把年貨給我扔了》

也許是過苦日子過怕了吧,每到年末母親習慣了監督我們,就怕大手大腳製辦年貨。在母親的觀念裏,花錢也過年,不花也過年,何苦年前把錢花了,等來年用錢時捉襟見肘。就連平時包餃子割斤肉,她都會嘮叨半天,總拿前些年說事,說什麼這錢買成饅頭能買多少多少?

母親歲數大了,又不能跟她辯解,害怕她生氣,隻有無奈。所以每到這個時候,我們買東西也會有意背著她。即便偶爾被她看見了,也會編個瞎話搪塞一下就過去啦!

臘月二十三這天,吃過午飯沒啥事,躺下睡著了。大約三點多鍾吧,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給吵醒了。一看是妹打來的,“幹嗎呢?”朦朦朧朧中問了一句。妹妹說:“今天太晚了,不回家了,單位發了箱刀魚,你來五路車終點站拿回去吧,我等你!”說完就掛了。

因為太急,爬起來誰也沒說,騎車就走了。等拿回年貨一進門,母親正在揉麵蒸饅頭,看我大袋小包拿那麼多東西,頓時眼就直啦,還算和氣的問了聲:“這箱刀魚挺貴吧”。

我看出了娘的心思,故意逗她,“一百”。

母親又問“那雞呢?”我偷笑,頭也沒抬道:“一百!”

“那、那、那大米呢?”我故做鎮靜:“一百!”邊說邊把那塊不小的豬後肘,放在離母親不遠的茶幾上,然後便進屋脫棉衣。

娘一下子火了,饅頭也不做了,分明聽到很粗的喘氣聲,就聽見一樣東西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撒的到處是.母親生氣的說:“有錢過了年還買不到東西咋的?去年你買的這些糖塊還有這麼多,你就撐啊!你又去買這麼一堆,看你燒吧!”娘硬是把去年買的糖留到現在。

那一刻我才意識到母親因為上了歲數眼花,竟然把那塊肉當成了糖。

母親臉漲的通紅,饅頭也不揉啦!一看玩笑開大了,我趕忙解釋,笑著說:“你幹嗎呢?那是你閨女給你買的肉和年貨。”母親毫不客氣回了句:“騙誰?你以為我傻啊,看你這兒天作的不輕,衣服也是人送的,年貨也是人給的,就你長的俊,有錢你就禍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