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確實有其過人之處,一堂經課上眾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就連高壯男子都時不時點頭以作和應,不敢絲毫走神。
最後李昊抿了抿嘴唇,說道:“今天我所講的總結起來就是不要隻知一味地將靈氣吸入氣海,更重要的是要將靈氣反複地提煉,將雜質呼出體外,提高氣海對靈氣的適應度,增強吸收。要知道吐納,不僅是吸納,還有吐出。好了,今天就講到這裏。”
李昊收拾好講台,然後抬頭看了台下眾人一眼,看著看著目光就慢慢地聚集到了徐浮生的身上,他眼裏充滿了疑惑,疑惑收斂後,說道:“這位師弟,據我所知,你們入門也有半個多月了,怎麼你的氣海還是空空如也。難道你這十天半月都在偷懶,要知道修行一途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你切莫浪費了大好年華,要加倍努力了。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是你不適合修行了,聽師兄一勸,人生有諸多道路,沒必要執著於一途。我的話你要好好聽聽。”說完,一斂袍袖,瀟灑地走了。
聽到李昊師兄的話,眾人異樣的目光集中在徐浮生身上,有嘲弄,也有憐憫,更多的是默然。李昊師兄是內院的大弟子,他的話是不會有錯的,這個同門看來是沒有修行的命了。雖然李師兄隻比我們年長十來歲,但他卻有長者之風,處處為師弟師妹們著想,不僅好心告誡師弟,還勸解師弟,真是難得。
當眾人的目光彙聚在徐浮生的身上時,徐浮生感到如同有螞蟻在身上爬來爬去,讓他十分難受。仿佛自己就是一個異類,在外院弟子中顯得如此的格格不入。但隨即就釋然了,我徐浮生何須在意別人的目光,我可是徐浮生,浮生、浮生,如同江中漂浮之物,誰都是我人生中的過客。想著,自嘲地笑了笑。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確還沒有吸納靈氣,氣海中空蕩蕩的,這又讓他氣惱。
“你們吵什麼吵,我兄弟隻是在積蓄力量,等以後嚇你們一跳,對了,尋鬆,那個詞是怎麼說來著?”
“厚積薄發。”
徐浮生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結束了一天的經課,盡管少年心胸豁達樂觀,但被眾人如此對待,就算兩個兄弟一直在安慰自己,還是難免心存芥蒂,總有一根刺。
……
溫涼的月色從薄薄的窗紙透過來,看來窗紙是無法將濃烈的月光阻斷的。其中一間屋子裏有著三張床,並排地放著,床上從靠近門的數起依次是李尋鬆、朱小寶、徐浮生,徐浮生就緊貼在窗戶邊。月色中依稀可見徐浮生那雙有點細柔的眉毛緊促著,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在不停地轉著,好像在做著不好的夢。
朱小寶如同打悶雷的鼾聲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更為響亮,而李尋鬆的鼾聲較朱小寶的就比較“秀氣”,但也小不到哪裏去。此起彼伏的鼾聲就像在彼此追趕著,卻永遠也不會在一個拍上。可能是被自己的夢所驚醒,或者是被兩人的鼾聲吵醒了,不管如何,徐浮生還是睜開了惺忪睡眼。
徐浮生看著月光照在樹枝而投在窗紙的樹影,他實在想不到怎麼昨天經課上的經曆在自己的夢裏重現了,自己沒看到的同門的表現都被自己在夢裏演繹升華,昨天沒看到的,自己從新“看”了一遍,自己的心也慢慢地沉了下去。想起自己故作瀟灑的自嘲,徐浮生不禁又是一番自嘲,隻是此番多了些許苦澀。自己連續吸納了半個月的靈氣,怎麼就不見了呢?難道自己真的不適合修行嗎?可是清玄不是說自己十分適合修行嗎?也是怎麼清玄這些天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