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雲居寺結為一體的石經山,亦稱“小西天”,相隔2公裏,雄踞海拔450米的陡峭岩壁之上,星羅棋布地分布有9個藏經洞,內藏隋唐石經4196塊。開放式的第五洞最大,名為“雷音洞”,走進後,宛如一座寬敞堅實的地下宮殿,長寬各約10米,中有4根八角形石柱,頂天立地,支撐洞頂,上麵雕刻著形態各異、栩栩如生的佛像1054尊,所以又稱為“千佛柱”。再把目光移向周圍,原來四壁統統鑲嵌著密密麻麻的經板,均由靜琬大師刻錄。據統計,經籍薈萃的雲居寺,珍藏著從隋到明的石刻大藏木版經77000多塊,譽為“三絕”,實乃佛教文化的無價寶庫。1999年9月9日9時9分9秒,1082塊遼金大藏經回藏地穴,雲居寺舉行盛大法會,各界人士由衷祝願石經歸安。
佛教由印度傳入中國後的2000年間,曾遭遇到北魏太武帝年間(424~451)和北周武帝年間(561~578)兩次空前“法難”,僧徒被驅逐,寺廟被摧毀,經卷被焚燒……在這暗無天日的非常時刻,飽經磨難的北齊南嶽天台宗高僧慧思,深為憂慮,焦急萬分,最後終於想出了把佛經刻在石材上的良策,使之不再為焚毀擔心,便於一代一代,久傳不衰。
事後,幽州智泉寺法師靜琬,遵照慧思遺願,來到西南白帶山下這塊風水寶地,曆盡艱辛磨石刻經,他在唐貞觀八年(634年)題記中,言明了刻經意圖:“此經為未來佛法難時擬充經本,世若有經,願勿輒開。”這既是高僧的初衷,也是向後人的呼喚。這一壯舉,得到當時上層統治階級和社會上的廣泛資助,從隋大業中到唐初,刻經事業從未間斷。可惜的是,5年後即唐貞觀十二年(639年),靜琬與世長辭,原打算刻造12部石經的宏願,尚未完成,其弟子玄導、僧儀、惠暹、玄法相繼主持,曆經唐、遼、金、元、明,代代續刻,堅持不懈,長達千載之久,刻有佛經1122部3572卷,所用石板多達14278塊,分別珍藏在石經山9個山洞和雲居寺南塔附近的地穴內,被譽為“房山雲居寺刻佛教大藏經”。
房山石經,不但是我國的珍奇瑰寶,也是世界文化的寶貴遺產,對中華民族古代文化、曆史、藝術特別是佛教的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意義。比如,在書法方麵,隋的刻經,都是當時書法高手所為;唐代的刻經,更富有相當高超的藝術魅力,且可從大量石經中,看到我國書法風格的變遷和俗寫字、異體字、簡化字、武周時期新造字的文字演變情況,形象準確,真切無疑。除此之外,大多經文後麵,還都附有“題記”,為研究曆代政治、經濟、文化、民俗等提供了極其可靠的文字資料。至於對佛教史來說,更是校勘木刻藏經最可信賴的“標準”。像第三洞中存放的唐初所刻的《勝天王般若波羅密經》中的一篇經文之序,剛好校正了日本《大正藏》年載經序中的誤字、漏字26個之多。
多少年來,這些從公元7世紀到12世紀相繼刻製的石經,始終被封存藏在這裏的9個岩洞和壓經塔下的地穴中,一直未進行清查、整理,直到1956年,中國佛教協會等有關部門一起,用3年時間,對這座曆史寶庫,進行了一次較為全麵、係統、細致的調查、發掘和整理。從而發現,在藏經洞中存放的經板,由於年代久遠遭到破壞、盜竊、風化、腐蝕等種種原因,情況相當嚴重,但埋在地下藏經穴裏的,卻大多完整無損。
如今,隻存放石經的雲居寺,又增加了從北京市內智化寺調運過來的77000塊清乾隆時的木板經,加之原來藏有的紙板經,雲居寺已經成為海內外罕見“三經並存”的世界級佛教文化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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