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二月間,雲山霧罩的大地還沒醒來,遠處山間的花草滴著晶瑩發亮的露珠。整個大山深處到處一片靜寂。枝繁葉茂大樹上小鳥還在窩裏美美的睡著,不時得抖動著羽翼發出噗噗的聲音。半明半暗的雲空中呼呼的風聲一陣陣獅吼著,浩瀚的天際,一輪晨月有如一麵銀鏡旁邊閃耀著一兩顆的孤星。
清晨六點鍾的鍾聲剛剛響起,小鎮的人們已經掀開暖暖的被窩從睡夢中醒來,在昏暗中摸索著自己的衣服。隨後可見的是一家家一棟棟的40瓦的電燈一盞盞在即將天明的黑夜亮了起來。到處都能聽到洗洗刷刷的梳理的響動聲,大家又開始忙碌自己又一天新的生活。開店的開店、擺攤的擺攤。
街道小巷旁的高高的水泥電線杆上的廣播喇叭播放著《在希望的田野上》
“我們的家鄉在希望的田野上,炊煙在新建的住房上飄蕩,小河在美麗的村莊旁流淌……”聽上去讓人疲倦的精神為之一振。
馬路上的一輛輛黑色自行車發出叮叮當當的車鈴聲為之伴奏都是男男女女一群群趕忙上班的人群。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集體大院內,一幢曆史悠久的三層高的水泥灰筒子樓裏一家人正在忙碌著自己的小生活。
“起來,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的主人….”眉清目秀一個小平頭青年嘴裏哼著小歌,雙手推出老式黝黑的鳳凰自行車。
今天和以往一樣早早的起床來到院子裏蹲坐在院子內的石階上手裏緊捏著一塊白色抹布用盡全力的左右擦拭著自己烏黑油光的鳳凰牌自行車。
他叫安明,1962年出生,今年25歲。一個普普通通的銀行會計。在這個小鎮上待兩年了,父母都在縣城裏,有一個哥哥在外地打工,高中畢業後由於父親身體健康緣故,頂班參加工作從縣城裏被調分配到這裏,19歲結婚,有一個6歲的女兒,每天早上第一個習慣就是擦幹淨自己的坐騎。
“安明啊,唱的不錯嘛,一大早上的外麵大歌曲裏麵小歌曲,很有大誌嘛。”同事王磊從身邊走過去拍拍安明的肩膀嬉笑到。
“你小子,不要說了啊,我這是革命艱苦不能忘,不過我還是蠻佩服你小子的,這溫度穿件藍色的汗衫和一條軍綠色的籃球褲衩就跑出來了真是夠牛的。”
“嗬嗬,謝謝誇獎,這就是差距吧。”王磊眉毛上挑神氣的說道,小腿不時打著顫呢。
“是嘛,真是不能比啊,看你的大腿都發青,看來是要激發激發的時候了,哈哈…”
“兄弟,兄弟,哥,哥,別別別。”王磊討饒的晃悠著雙手。此時的安明已經扭開了院子裏結著霜的水龍頭插著皮管瞄準著:“嗬嗬,年紀輕輕叫你嘴巴這麼老。”
“年紀輕輕,哥,你好像也大不了我幾歲啊。”
“不尊敬兄長,開火…”一道水柱射出,王磊迅速的跑出院子裏隻聽見鐵門哐啷一聲。
“哈哈…你們倆就不要鬧了,聲音驚動了早起的門衛薛大爺,搖搖頭看著這倆小子。
“對不起….”安明手指筆直的行了一個軍禮兩眼眯成一條線微笑尷尬的道歉中,10分鍾過後,用手背擦拭了一下自己額頭上的微微汗珠:“好了,完工,準備上班。”眼睛仔細掃視了一遍每個縫隙後,伸展了一下身體抬頭看了看朦朦朧朧的天空。
望了望自家的陽台旁邊的廚房小窗戶裏冒出來的小氣浪喊到:“蘭,早飯好了沒,我要上班了,快點要來不及了。”
一位勤勞的妻子像小蜜蜂一樣。在廚房裏左右飛舞“采集著花蜜”忙碌中聽到樓下傳來丈夫的聲音:“已經煮好了,你快點上來吧。”
她叫熊蘭,安明的妻子,1961年從生,年齡隻比丈夫小一歲。是一個簡樸的傳統下的農村勤勞女性,中學成績優秀,為了家裏的生計,放棄學業,勤勞能幹照顧三個妹妹,每天第一個起床提前幾分鍾幫家人準備著造成,不一會兒,從廚房端出一小鍋熱氣騰騰的稀飯和桌上清晨買好的油條。雙手敏捷的在桌麵上鋪放好三副碗筷。
方形漆紅的餐桌旁邊跳躍著小女兒安小蕾,梳著兩個蝴蝶結小辮,今年已經六歲是個古靈精怪的丫頭,馬上就要到上小學的年紀了。但是,晚上還是擠進父母的被窩裏要求他們給他講故事。在單位大院裏的孩子之中是個領頭的孩子王,整天一到幼兒園放學回家,就帶著比自己小的孩子們在院子裏的草坪上到處跑來跑去玩捉迷藏和老鷹抓小雞,有時許多十幾歲的哥哥姐姐都被她弄的很狼狽,非常的淘氣骨子裏像個男孩:“媽媽讓我再玩會,現在不餓。我不想吃飯,”手裏緊捏著小人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