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寧市,在雲朵掛滿天空的日子裏,段西西和蘇燦正在為她們首場舞蹈演出做化妝準備。

“蘇燦,我先去換服裝了。”段西西邊說,邊挪開了椅子。

“好。”蘇燦還在化妝鏡前坐著,化妝師在給蘇燦戴頭飾。

段西西去了換衣間,穿上了潔白的舞裙,芭蕾舞鞋的絲帶優雅地纏繞在她的腳踝上。狹小的換衣間裏,段西西對著鏡子前的自己默默地說了一聲:“我回來了。”

寧市,這是我們故事的開始,也是我們一直都念念不忘的地方。

我叫路喬,七年前我和北戴一同考入了寧市的一所高中裏。我和北戴從小玩到大,早已是形影不離的朋友了。段西西和安若素都是我倆的室友,我們四個人同班同寢,所以做什麼事情幾乎都是在一起的。

第一學期期末,我們班來了一個插班生,他叫曹槿穆。

曹槿穆來的那一天,班主任吩咐我去教務處領取他的書本。我捧著一大摞新書走進教室,他的位置正好在我的後方.

曹槿穆來的時候正好是中午,出現了許久未見的陽光。原本被雪覆蓋的草地也漸漸地露出了點綠,屋頂上的積雪也開始慢慢地融化了。

我班的體育委員林昊辰陪同曹槿穆一塊進的教室,“喏,這是你的座位。前麵是我們班的副班長路喬,桌上的新書可是她搬來的。”

林昊辰走後,曹槿穆便在後頭說道:“謝謝你啊。”

我“嗯”了一聲,算做是回應,然後繼續埋頭複習功課。

學校裏每周都會放兩天的假,我和北戴住得近,幾乎每周都會回家過周末。段西西和安若素都不是本地生,所以她們倆周末都是在學校的寢室裏住著。她們倆也不是一整天都呆在寢室裏的,段西西每個周末都會去寧市的一家舞蹈房跳芭蕾,而安若素是學校的美術生,跟著許多同學一起在畫室裏上課。

我見過段西西跳舞的樣子,她的身段很優美。白色的舞裙穿在她身上的樣子,簡直像極了一朵白玉蘭。段西西從小都是在舞蹈學校裏生活長大的,隻是十五歲的時候家人發現她腳上長了骨刺。即使是做了手術,醫生也宣判段西西與芭蕾無緣。不能接受高強度訓練的段西西隻能聽從醫生的建議,離開了舞蹈學校。

“芭蕾是我一生摯愛的東西,我不會將它從我腦海中抹去。“

我可以想象到十五歲的段西西是多麼的痛苦,是多麼的萬念俱灰。淹在黑暗裏的她,會不會一個人對著舞鞋呼喊?

這便是生命裏的無常。

我相信,就像故事中所說的一樣,光芒會在經曆痛苦之後而來。而我們所要做的,便是堅強地活下去。

晚上七點,大幕拉開,段西西和蘇燦的演出開始了。

燈光下,兩位少女分別演繹著白與黑。一位是美麗善良的公主奧傑塔,另一位是穿著黑裝的吉莉亞。

段西西的舞裙和她的妝容一樣,都精致極了。裙子的兩個袖子略微地隆起,上麵沾滿了閃閃發光的亮片,腰身有著精美的刺繡圖案,荷葉邊的裙擺下麵是白色柔軟的羽毛。

如果將段西西比作是一朵純潔的白玉蘭,那麼蘇燦則是一朵嬌豔的黑玫瑰。第二場蘇燦穿著黑色燈芯絨麵料的舞裙,腰間上有一條黑色絲質的腰帶。袖口,領口,還有裙擺處都有黑色的水晶點綴著,遠遠看去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