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愣著作什麼,還不快關門!”製片主任徐雅靜突然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急匆匆找人驅散人群, “都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誰閑著就開誰!”
徐雅靜是泛藍的資深員工,步入中年的她一直是秦有恒的得力助手,因為秦有恒不放心秦染第一次作製片人,對他的這部連續劇也沒信心,於是徐雅靜自告奮勇成了製片主任,也包攬了製片人秦染的大部分工作。
徐雅靜的到來,令秦染壓力大減,他從來都不擅長處理這些在他看來可笑又多餘的雞毛蒜皮,這種事交給靜姨最合適不過了。
秦染從小對她一直是敬重有加,平日裏怎麼惹秦有恒生氣,有靜姨在就能化險為夷,所以一般做錯了什麼事,他都首先想到請靜姨幫忙,長大後他見識到了她的工作能力,也被她的手腕折服,這樣的女強人單身也不足為奇!
徐雅靜的身後還跟著一人,是昨夜看到新聞後匆匆趕到片場的唐宛宛經紀人白萊,臉上很是焦慮。
秦染用手臂護住謝真沂,示意白萊勸勸唐宛宛,看管好她別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免得一再出洋相。
白經紀與唐宛宛低語片刻,很快走到謝真沂麵前,卻是對著身邊所有人道:“就算唐小姐確實透露過想去葉先生房裏對台詞的意思,但我想無論是作為作為泛藍員工,還是酒店工作人員,隻要是有腦子能思考的人,都該具有最基本的責任意識與集體觀念,都不會隨意將此事向媒體曝光吧,這給劇組給我們大家都帶來了多大損失怕是已經難以估算……這件事就此結束怕是不妥吧?”
“秦少,白先生,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前台服務小姐小姐突然竄到秦染麵前,撲通就跪下了,邊哭邊解釋道,“昨晚我隻與唐小姐在台前聊了幾句,新聞裏提到的後來用3000多塊錢的珍珠耳環賄賂這事我一概不知,所以肯定不會是我透露給搜搜的!”
什麼,那毫不起眼的耳環值她一個月工資?謝真沂估摸一算,這筆錢竟能買一套不錯的胭脂水粉了……
“謝小姐?謝、小、姐?”
嗯?白萊的聲音喚回了處於糾結狀態的謝真沂,她的手重新搭上高潔的右肩,懶洋洋道:“散場了?我們也有吧!”
白萊習慣性地用手背推了推滑落的近視眼鏡,“我說,謝小姐難道不打算向劇組,向唐小姐都賠罪認錯?”
謝真沂這才拿正眼瞧了瞧白萊,隻是這一掠而過的眼神分明在說,你是誰?叫我道歉你也配?
白萊摸摸鼻子,掩飾因冷場帶來的尷尬,“難道謝小姐不認同我說的話?”
“你是在指為了小團體的利益而掩蓋真相欺瞞大眾這一點嗎”謝真沂像看白癡似的一笑,“實難苟同!”
白萊已全然無法再裝出風度翩翩的樣子了,他從楊寅堅手中拉走唐宛宛,並對秦染道:“秦少不打算管管自己的員工嗎?如果貴公司工作人員都是這樣的態度與工作精神的話,恐怕很難建立合作關係了。”
唐宛宛如今在娛樂圈的排名與知名度如日中天,白萊的一句話,分量不小,屋內劇組的其他幾位人物也忍不住紛紛開口逼迫謝真沂向唐宛宛道歉,還有人指責她不懂規矩,壞了大事!
“說說你們的條件?”徐雅靜擋在秦染麵無表情地接過話,對白萊他們道,“秦少還要趕飛機,說點實際帶效率的。”
“開除謝真沂並恢複唐小姐的名譽。”
“借過,借過,謝謝各位關心,大家請放心咱們池哥的清白還在,情緒平穩,一切都好哈!”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哼哼哈哈地跑進屋,如此陽光少年正是葉展池的助理虞鯉。
唐宛宛與白萊的臉色很是難看,虞鯉誰都不理,直奔秦染,“秦少,池哥托我過來看看事態發展,問你這戲還拍得成嗎,哦不對他的意思應該是今天還拍嗎,他打算包船出海捕魚玩。”
“拍,怎麼不拍!”徐雅靜語氣堅定,“小染,開除謝……”
“我不答應。”秦染雖感激徐雅靜,但此時卻不認可她的做法,“至少在查明真相前,我不同意開除她。”
“胡鬧!” 一直坐在房間裏唯一的紅木椅上喝茶的胡導發話了,黑著張臉,“孰輕孰重,賢侄如果不會分,我就打電話給秦老,讓他親自過來教導你如何?”
死老頭子,拿我爹來壓我,秦染雖生氣卻是不敢往下接話,胡奇明跟他爸秦有恒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這次若不是賣秦有恒的麵子,胡奇明恐怕是不願接秦染這毛頭小子的片的,秦染此刻心裏是敢怒不敢言,好在他也有心裏準備,知道這廂與之相處的日子定不會好過,以後還是盡量避著這脾氣古怪的老頭比較好。
倒是高潔,見室友馬上要被炒魷魚,很是焦急,忍不住便與幾人理論起來。
謝真沂眼觀鼻鼻觀心,站在那放空,恍惚中她看到虞鯉拿起手機打電話的時候,偷偷向她擠眼睛,謝真沂不明所以,隻報以淡淡一笑,不知為何她對虞鯉的印象不錯,他的身上有種莫名的親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