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淺,容易滿足,也特別懶散,再讓她重新學習一遍宮廷禮儀,被一群自視甚高的老嬤嬤天天灌輸後宮規矩,她是真的會瘋掉!
想到這,謝真沂立即身姿端坐,從頭至尾將《女誡》默背一遍,又移步至洗手間整理儀容儀表,對鏡擺出各種舉止造型,最後兩手端於胸前,身姿挺拔地踢起長裙悠悠踱出洗手間。
這時,高潔已經回房了,與她一起坐在床上的還有方才散步時遇見的那名女子劉莧。
謝真沂目不斜視地從兩人麵前經過,劉莧向她問好,謝真沂側頸回望她一眼,帶著一臉的肅穆微微頷首當是回禮,本就身材修長的謝真沂,此刻帶給兩人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謝真沂對自己的端莊與大氣很是滿意,隻是許久未端著,今晚又惡戰兩回,感覺有些吃力,正欲上床躺會,又被高潔一把用力連拽帶拖地推進了洗手間。
謝真沂倚靠在洗手盆台麵上,聽著高潔絮絮叨叨地向她講述剛才送劉莧去找劉伯時發生的事情。
“沂沂,你都不知道,當劉伯知道莧莧瞞著他報名進劇組當群眾演員時有多生氣,不管莧莧如何哭求,劉伯就是不同意,還說要去找導演把莧莧換了,我和幾個同事好不容易才把他拉住。”高潔描述道,“你說大導演能管這雞毛蒜皮的小事?這要是再嘰歪下去劉伯的工作怕都保不住。”。
謝真沂瞄了高潔一眼,不明白她跟自己講這堆話的用意何在,這事根本與她全然無關。
“最後莧莧一再保證,僅此一回下不為例這才好不容易把劉伯穩住了,”高潔以為謝真沂是在鼓勵她繼續,“但是你知道,像她這樣的群演劇組是不安排房間的,所以我就把莧莧接過來與我們同住一間房。”
謝真沂不經意瞄到鏡中的自己,身子佝僂,神情懶散,心中大呼不妥,忙直起身子恢複高高在上的端莊與高雅。
“沂沂你不同意嗎?”高潔見自己說了一大堆,謝真沂仍舊擺出這副生人勿近的姿態,忙又道,“莧莧與我同睡一張床,她戲份不多沒兩、三天就走了,而且人又內向一定不會打擾到你,其實莧莧這麼做也是為了補貼家用,劉伯他年紀大了……”
“你定就好,我去睡了。”好不容易忍住一連串哈欠,謝真沂抓住機會結束了話題。
原來就是這點小事,謝真沂的生物鍾早就敲響,好不容易才抓住了高潔此次談話的重點,此時腦中除了還警惕自己要時刻保持皇後應有的儀態外,已是一片空白!
睡夢中,謝真沂依稀聽到《軾神》,一個女聲在耳邊婉轉吟唱,如訴如泣!
接著,是陣陣低鳴,謝真沂分不清是歌唱者還是自己在哭泣,隻是醒來的時候,枕頭濕了一大片。
奇怪,這曲子並非如此悲涼,為何自己聽著會這般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