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嗎?嗬嗬,她對於自身的幸福,可精明得緊呢!
皇上縱聲朗笑,渾厚的笑聲直漫上天際。
再度踏上熟悉的城鎮,浣兒可興奮得很,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
一直到現在,褚尋陽才想到要問:“浣兒,你那天究竟跟皇上說了什麼?怎麼皇上笑得那麼開心?”
浣兒的唇畔揚起一抹奇特笑意:“不告訴你。”
“神秘兮兮的。”褚尋陽也不以為意,牽著她的手閑適地在街上漫步。
直到一聲呼喚傳來——
“公子請留步。”
褚尋陽回過頭去:“老丈是叫我?”
話一出口!他便蹙了下眉——好一幕似曾相識的場景。
那是個算命攤,一樣的簡陋,一樣破舊到風一吹就得四處找木塊拚回去,而且還是同樣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
“公子,要不要算個命呢?”
噢,還加上一樣的對話!
褚尋陽正欲張口,浣兒已率先坐了下去。
“好啊、好啊,褚大哥,我們來算命。”接著,她扯了扯褚尋陽的衣袖,小小聲地在他耳畔道,“這個老伯看起來好像快要餓死了,我們就算幫幫他好了。”
褚尋陽悶笑出聲。她就連想法,都和當時的他一樣呢!
“那麼姑娘是要看相還是測字?”
“測字。”浣兒也回了和他當時一樣的答複。
“那麼,請寫下一字。”
浣兒連想都沒想,很認真、很仔細地寫下一字。
尋——
褚尋陽有些驚異,居然也與他當時寫的一模一樣!
“姑娘想問什麼?”
褚尋陽很好奇她的回答,她總不可能也說要尋人吧?
“姻緣。”
這可好玩了,同樣一個字,問不同的事,他倒要看看這算命仙怎麼給他們一個完美的答複。
“容老朽直言。這——是男子之名嗎?”
浣兒甜甜一笑:“對,是我好喜歡、好喜歡的人。”
“那麼,恭喜姑娘了。你與心上人有三世的比翼情緣,今生注定是要當夫妻,一同白頭到老的。”
褚尋陽玩味地挑眉:“你該不會又要說‘尋’字由下往上拆解,正是‘寸’步之內,隻消開‘口’一問,必可不費‘工’夫地遇著她的有緣人,或者是伊人就在身旁之類的話吧?”
雖然她的“有緣人”的確是在寸步之內,但這未免太老套了,都不換點新的說詞。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算命仙的話確實一語成讖,他當初的確在寸步之內,遇上了欲尋之人,就不知是瞎蒙正著,還是這算命仙真有兩下子?
“公子,您別不信,瞧——”雖然想說的話被搶去了,不過幸好算命仙還留了一手。
“伊人已在身旁,姑娘連‘寸’步‘工’夫都不需要,隻消開‘口’一問便成。正所謂千裏姻緣一線牽——”拿掉了“寸”與“工”,在獨留的兩個分離字體上加了一撇,牽在一塊兒,便成了——君!
“姑娘,你逃不掉了,這人注定是你的夫君哪!”
“誰說要逃了?我很開心這人是我的夫君呢!”浣兒嬌聲道,一個不留意,就掛到他身上去了。
褚尋陽錯愕了好半晌,而後摟住浣兒,愉快地朗笑出聲:“你這條‘姻緣線’牽得可真妙啊!我算是服了你了!”不論是真是假,他再也無話反駁。“那麼,公子不砸攤子了嗎?”算命仙突然冒出這一句。
“你還記得我?”
“當然。老朽曾雞婆地看過公子的麵相。公子命格奇特,五官端正俊秀,絕非池中之物,乃大富大貴之相,然而,姻緣之氣過旺,壓過了原本可以飛黃騰達的仕途,所以,很可惜的,公子今生將婚姻幸福,得與所愛之人恩愛至白頭,但是富貴之命,將終止於婚姻之後,往後,再無大起大落,卻也能平淡、順遂地度過餘生。”
“誰說可惜?一點都不可惜啊!”他還求之不得呢!
大方地付了銀兩,褚尋陽笑笑地攬住浣兒,過他們平淡卻順遂的餘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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