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再不交出來,就讓你個小兔子崽子生不如死。”
“死胖子,別廢話,先讓老子嚐個鮮,這小子長的比女人還好看,就算放在舊時代,皮膚也比得上貴族的小姐,老子已經忍不住了。”一個枯槁形如骷髏的瘦子淫笑道。
一群凶悍的壯漢把一個弱不禁風的小男孩圍在牆角。這不過是荒野上演爛的劇情罷了。小男孩渾身布滿密密麻麻的傷痕,搖搖欲墜,仿佛隨時會跌倒的樣子,右臂已經軟軟垂下,顯然已經受到多處鈍器造成的傷,左手依舊緊緊握著一把匕首,他的手已經沒有了知覺,滲出一大片血跡,一滴一滴滲入灰暗的土地。但他沒有絲毫要鬆手的樣子,因為他知道這就是自己的命,或許還要再加上小女孩的。
戰鬥再次一觸即發,本來毫無懸念的一場戰鬥,小男孩依靠驚人的反應能力閃電般的放倒了兩個壯漢,誰都難以想象那麼瘦弱的身軀中會迸發出那麼驚人的速度與力量。戰鬥仍舊繼續,明明看起來就要支撐不住的小男孩,總是在將倒下之時扭轉戰局。他明明已經嚴重體力透支,身體卻始終不曾倒下,手裏的匕首如外科醫生一樣精準,在荒野每個人都有著拚命的覺悟,這並不奇怪。但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如同他這樣冷靜執著的卻不曾見過。荒野從不會因敬意而後退妥協,而是想方設法的打倒對方,滿足自己的欲望。小男孩身上的食物就是他們為之瘋狂的欲望,他們就像一群餓狼,如浪潮般撲向小男孩。令他們疑惑不解的是他為什麼不得到食物後就吃掉,而是帶在身上。這在荒野無異於找死的舉動。而完全被欲望支配的他們又怎麼知道小男孩的家裏還有一個比他還要年幼的女孩在等著他,也不會理解小男孩歇斯底裏的堅持。
嘈雜的聲音漸漸微弱下來,壯漢們臉上開始的狂妄已被恐懼漸漸取代,幽紫色的夜幕降臨,壯漢一哄而散,荒野的夜晚充滿危機,誰也沒有必要拿自己的小命去換這點食物。小男孩拖著血肉模糊的右腿,一點一點沒入落日的餘暉中。此刻,他稚嫩的肩膀竟顯的如此寬廣,在舊時代,他這個年齡本應該是在學校中享受青春年華的。
“哥哥,你怎麼又受了這麼多傷,不是說好的,我自己也能找食物,你就不要那麼拚命了,答應我,好嗎!”小女孩已泣不成聲,滿臉淚痕,梨落素影般的嬌俏容顏出現在這個混亂時代,或許將是莫大的不幸。
“吃掉。”他的話裏命令式又不帶一絲情感,不是因為他冷漠,而是他知道自己不能無故浪費體力,過多的話語對於吃不飽的他也是一種巨大的負擔。
看著妹妹有足夠的食物吃,他就會感到很滿足,每當沒有食物可以給妹妹吃的時候,他就會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他生活的全部意義或許就是為了讓妹妹吃飽活下來,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這個理想在舊時代會遭到大多數人的唾棄,而在這個時代是再正常不過的理想。
他勉強靠在山洞口,緩緩閉上眼睛。每個夜晚都如同這般,荒野的夜晚往往都意味著無盡的危險。他從來沒有好好躺下睡過一覺。
或許是上天的眷顧,盡管他由於疲憊已經昏昏欲睡,這一夜並沒有受到什麼野獸侵擾。兩人安詳的度過了一夜,洞口的他,洞裏的她,構成了一幅寧靜祥和的畫麵。
晨曦微瀾,對於荒野上的人們來說,漫長而煎熬地一天又開始了,除了拚命去找食物活下去,他們不知道還可以做什麼,有時候連無聊都成了一種奢侈。他靜靜看著熟睡的她,嘴角露出甜美可愛的笑容,感到心裏暖暖的。有時候,簡單的滿足也未嚐不是一種幸福。蘇活動了一下身體,把傷口清洗幹淨,重新裹上布條。昨天僥幸碰到了一頭垂死的暗龍,今天可不一定有昨天那樣的運氣。最重要的是這片區域幹淨的水已經很難找到了,到處都是輻射水。而她的體質是無論如何是無法承受那麼強輻射的。看來得準備搬到其他的區域了,但危險也隨之會增多,單憑她的乳白色的皮膚就能讓無數男人變身滿月之時的餓狼。而憑自己的實力,根本不可能保證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