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2 / 2)

“那是,”我放下簾子,“倒不是小調好聽,你該說我嗓子好才對。”

“是是是,娘子的歌喉真如黃鶯出穀、清脆悅耳,又如珠落玉盤、繞梁三日啊。”廉皓塵不遺餘力地發揮著狗腿功力。

“恩,小廉子,你這番話說得不錯,本小姐很受用。”我讚許地點了點頭。

我與廉皓塵這一個多月來打打鬧鬧,倒也沒出什麼大問題。不過他總是改不過來對我的稱呼,每每都是“娘子、娘子”的讓我心煩,偶爾才會叫我一次名字。我對他的稱呼卻是多種多樣的,諸如“廉皓塵”、“大狐狸”、“混蛋”、“小廉子”、“狗腿子”……還在不斷更新中。

今天,我和廉皓塵是出來踏青的,此時剛進七月,天氣已經熱了起來。我們此刻正在去玉珠湖的路上,因為路途並不算遠,當天便可來回,所以我們誰都沒有帶丫鬟、仆從,隻我和廉皓塵和一個駕車的馬夫。

中午,我們便到達了玉珠湖。

這裏的風景比剛剛一路上所見還要好得多,草長鶯飛、山花爛漫,泛著五彩光芒的湖麵在正午燦爛的陽光下熠熠生輝,真如無數耀眼的珍珠浮於湖麵之上,恰一副天上人間的美景。

廉皓塵吩咐馬夫從馬車上搬下木質矮幾和矮凳,置於湖邊一顆參天古木下的陰涼之處,又將府裏早早準備的茶點小食鹵味等等一一擺好,我與廉皓塵在兩側坐好,一壺小酒,對飲美景如斯,真真愜意得很。

“娘子,我敬你一杯。”廉皓塵端起酒盅,帶著溫潤如玉的笑容。

我望著他的臉,有一陣陣地恍惚。初初見到他時雖知他麵容俊朗、風姿綽約,卻因著對他的厭惡望而生厭。如今,大約是相處了一段時間,覺得他這人除了腹黑了些,油嘴滑舌了些,倒也不難相處,厭惡也跟著少了,看他這張臉也越發覺得禍國殃民起來。

大概是烈日將我曬暈了,此刻我居然泛起花癡來。

我自嘲地笑了笑,端起酒盅,沒有理會他,仰頭一飲而盡。

執起酒壺還要再倒,廉皓塵卻握住了我的手,道:“娘子酒量不佳,還是慢些喝的好。”

我尷尬地縮回手,廉皓塵拿起酒壺給我倒了小半盅。我瞥了杯中一眼,道:“廉皓塵你真小氣,才倒這麼一點,莫不是心疼你的酒怕被我喝光?”

廉皓塵勾唇一笑,“娘子,為夫不是心疼酒,你若是能喝也罷了,可偏你是個幾杯就醉的。為夫是怕你喝多了又要占為夫便宜。”這家夥說著,竟是誇張地攏緊了衣襟。

我被他嘲弄得麵上一紅,不再言語。這家夥也忒可惡了,這件事他是提了又提、提了又提,這點把柄還要笑我一輩子不成?

一輩子?我晃了晃不太清醒的腦袋,怎麼就想到一輩子了?我怎麼可能和他過一輩子?

酒足飯飽,我呆呆望著湖麵出神,這風景初見時倒沒覺得熟悉,此刻越看越是和自己前一世遊玩過的九寨溝的湖水有些相像,便有些傷感起來。

突然感覺自己身體一輕,原來是被廉皓塵打橫抱起,我不滿地叫道:“你幹嘛?放我下來!”

廉皓塵一臉壞笑,“好。”說著竟是前傾身體,作勢要將我丟到湖裏去。

我忙驚得緊摟住他的脖子,憤怒地大叫著:“混蛋,你敢丟我下去我就要你好看。”

“哈哈哈。”廉皓塵大笑著向後退了幾步將我放下,“娘子,我是看你一個人想事情想得出神,所以逗逗你,你真當我會丟你下去啊。”

“無聊。”我白了他一眼,轉身要離開。

廉皓塵卻突然抓著我的手猛地將我帶入懷裏。

“混蛋!”我掙紮著仰起頭怒視他,“快放開我,你敢玩第二次你就死定了。”

廉皓塵沒有放開我,反而抱得更緊了些,神情嚴肅地低頭望著我說:“不對勁。你聽,周圍太靜了些,還有淡淡地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