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賈政、王夫人和寶玉把他當貴人一般,一直送到大門前。寶玉直接想送他到家,被賈政製止了。明天就抬過來,何必急於一時,惹薛寶釵不爽呢?
賈寶玉是按奈不住興奮,譴茗煙代己送蔣玉菡到家。茗煙得令。
夜裏進了寶釵房,沒一個人好臉色,除了樂兒。賈寶玉不知所措,待著不是,退出去又不是。薛姨媽質問說:“寶玉,聽說你外麵有人啦?”丈母娘審女婿,天經地義。
賈寶玉老實回說:“不是外麵的,本是府裏的。老夫人放她出去了而已。”
“既然放出去,幹嘛又要死要活的去找呢?”
“呃…………她不小心有了。這不找回來,太……”
薛姨媽一本正經的道:“你也太胡鬧,是人就要。不過有了孕,說不要確實殘忍。可她是衝了寶釵兒子的那個,現在她懷兒子了。你叫你寶釵姐怎麼辦?”
賈寶玉被訓的毫無話說。
薛姨媽語重心長的說:“反正都是兒子,你開明不會計較正出庶出。可是做女人的不得不為自己考慮一下。小妾有了,豈不是要爬到正房頭上了?”
賈寶玉忙說:“姨媽放心,我待姐姐隻會比別人好,絕不敢比別人差半分的。”
薛姨媽滿意的說:“這到是句像樣的話。不過光說沒用。為了家庭和睦,寶釵不被欺負,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姨娘請說!”
“在寶釵未生男兒之前,別人生的兒子都得給你寶釵姐帶。帶一個是帶,帶兩個也是帶,隻會更好,你說呢?”
薛寶釵忙止薛姨媽說:“娘,別這樣!”
母親為女兒考慮是隻有周到,沒有過分的。妾再強,跟妻的地位是沒法比的。比如說,王夫人可以隨便罵趙姨娘和賈環。然而趙姨娘說賈寶玉半句都是不行,搞不好就是要受大處分的。納妾得經妻同意。妻可以說是妾的頂頭上司。
賈寶玉有點為難的說:“我跟紫鵑說一聲,她應該不會太介意的。現在還沒生,咱不必這麼急。到時我盡量聽姨媽安排,可以嗎?”
看他的態度是誠懇的,薛姨媽先把話撂在這兒而已,才不希望紫鵑真先生兒子呢。她道:“好吧!看你不像是負心的人。姨媽就信你一回。你看把寶釵給氣,這剛給你生了的千金的人兒。”
“是我不好!”
薛寶釵忙叫母親別說了。薛姨媽隻得罷了,請寶玉出去,好母女倆小敘。薛寶釵怕寶玉被說重了,有氣,命鶯兒過去相陪。薛姨媽歎氣說:“你就是太心好了,才會讓她人搶先的。不過我看鶯兒是好的,沒事。那紫鵑卻像她主子似的,居然來搶你的寶玉。”
“娘,你又亂說了!”
一大早,王夫人備好了八抬大轎和一輛馬車,拉著平兒跟賈寶玉一起出發。賈政再三囑咐:“好歹千萬把人接來,不可再生事端。”
王夫人保證說:“你放心!今天她是姑奶奶,我做一回下人,絕不敢得罪,隻說好話求她。”
賈政又問寶玉:“帶上答謝蔣家的禮物沒有?”
“帶了。”
“你從中調停,幫你母親說說。”
“會的。”
眾人上馬車動身。賈政在家等好消息。
蔣玉菡做好了迎接的準備。因是未經紫娟同意私自說的,擔心她惱,便請襲人過去說一聲。紫娟剛梳洗完畢,見襲人一臉喜色的走來,不禁笑問:“姐姐有什麼喜事兒?喜氣都溢出臉來了。”
襲人陪笑說:“我能有什麼喜事。喜在妹妹肚子裏呢。”
“姐姐又取笑我。”
“嗬嗬,不敢不敢。”
襲人拉住紫鵑的手,坐下說:“姐姐和你說一個事兒,你可不許生氣。”
紫鵑吃你的住你的,哪會生氣?遂說:“隻要不是把我賣的,我都不會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