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蒼山之後,看著滿山化作了廢墟,她眼中的怒意不可控製的彙聚了起來,化作了一縷縷無比熾烈的殺機。
但是很快,這些殺機都消失了,她的眼瞳之中,已經一片死寂。
心,彷佛也因此死寂了。
先祖的墳墓,也都被破壞了。
“樂伶無能。”
樂伶麵對這一片廢墟,直接的跪了下來,瘦弱的身體,已經在劇烈的顫栗著。
遠處,明明看著還好端端的山脈,祖墳,如今,近處來看,竟是,一片廢墟!
而原本好端端的一切,實際上,僅僅,隻是一個幻陣。
這個時候,樂伶心中的自責,愧疚之意,已經達到了極致。
甚至於因為這種心態,她,處於一種絕望的寂滅狀態。
“小丫頭,你繼續逃啊!”
這個時候,一道冷笑的聲音傳遞而來。
這聲音,帶著明顯的戲謔之意,就彷佛高高在上的神靈,麵對著一隻螻蟻而發出的戲謔之音一樣。
“陽太初!”
樂伶一字一句,咬牙喊出了這個名字。
“你要是老老實實的,又豈會如此?!能看上你,讓你當鼎爐,已經,是你這輩子天大的福氣了!”
那名為‘陽太初’的男子,背負雙手,靜靜的站立在虛空之中,一身聖域境三重巔峰境界的戰力,無比驚人的爆發了出來。
光是這一股氣勢,就死死的碾壓了樂伶,讓樂伶根本無法抬起頭。
強大的壓力,讓樂伶的身體根本站不起來,低下祭拜先祖的頭,也無法抬起。
“我死,也不會成為你的鼎爐的!”
哪怕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是身體已經被這種恐怖的氣勢壓迫得出現了裂紋,樂伶也沒有任何的屈服之意,意誌反而更加的堅定。
盡管,樂伶也知道,在這般情況下,眼下,即便是她能得以蛻變,即便是她可以覺醒各種底蘊,她,也僅僅隻能踏入魂海境,更遑論,眼下,她連魂海境,也都沒有能達到。
而對方,乃是曆經了八次天劫,曆經了八次命魂蛻變的絕世天才人物,陽太初!
這種人物,其和大夏皇族的絕世天才夏蘊道,關係也非同一般,相交莫逆。
這樣的人物,這樣的靠山,又豈是她樂伶能招惹的?
可是,即便如此,在心底深處,彷佛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區區一個陽太初,根本,不配,也沒有資格讓她樂伶充當鼎爐!
哪怕是夏蘊道,甚至於是天神山的第一天才人物天晟,也,同樣的沒有這種資格!
這種源自於心底深處、源自於血脈和靈魂的桀驁,也讓樂伶一直堅持著。
如今,她,卻已經完全堅持不下去了。
因為她清晰的感應到,那陽太初,此時要以絕對的氣勢,活生生的震死她。
“死?你想死?在我陽太初的眼中,你現在即便是死了,我依然可以讓你滴血重生,重新複活,到時候,你,改變不了你成為我鼎爐的命運!我陽太初看上的東西,從來都沒有得不到的!”
陽太初一字一句,語氣淡然隨意,卻冷漠得,如同神靈一般。
這種態度,視蒼生如螻蟻,根本沒有半點兒感情。
或者說,眾生在他眼中,都隻是修煉的資源,工具而已。
“是嗎?既然如此,我便和你拚了!”
那一刻,樂伶直接的激活了心底深處的一道血脈。
這一道血脈,牽扯到了樂伶身上的最大的一份底牌,那是一枚玉石,七彩色的玉石,一直沉浸在樂伶的體內,原本,其光澤極為鮮豔,但是其沉入樂伶的眉心之後,一直存在於魂潭之中,非常的安靜,無色無形,像是消失了一樣。
但是樂伶知道,這是一種和玄門諭令的材料差不多的石頭,更像是一種攻擊性的符寶,其攻擊力無比驚人,將是會抽取生命之力。
樂伶能感知到這一切,但是這之前,她從來沒有使用過,因為她知道,一旦使用,很可能她自己會被徹底吸幹,神形俱滅而死。
樂伶並不畏懼死亡,但是在月樹鎮的仇沒有報之前,她真的不想死。
可眼下,落入了這陽太初的手中,她,已經沒有選擇。
她也知道,這十年來,陽太初不是找不到她,也不是不找她,而隻是放任,彷佛,僅僅是放任她在今天,來到此處。
因為,過去她並為成長開來。
而今天,她,剛剛滿了十三歲。踏入了十三歲的年齡,充當鼎爐,顯然,也已經有資格了。
畢竟,對於修士而言,十三歲,已經算是徹底的發育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