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著一堆魚翅回到原地等了半天,都不見楊壬回來,不由得有些著急了,害怕楊壬被島上的猛獸給攝了去。
“我說,你們兩個是個什麼玩意,這個小黑狗我以前見過,你呢,人?妖?人妖?”不知道什麼時候洞裏麵的風停止了刮動,徹底醒過來的二奎直勾勾的盯著他們倆,惡狠狠的說道。
小獸受到驚嚇一下子鑽到楊壬的懷裏,不敢露頭,隻剩下楊壬一個人尷尬的麵對著喜怒未知的二奎。
“前輩,您都猜錯了,我是那個……”楊壬的話又是說了半截,直接就被二奎的大吼聲打斷,並被一股酸臭的口氣吹到了洞穴外麵的草甸子上。
“滾……”
跌個七葷八素的楊壬站起身來,拍打了一下身上的草屑,苦笑著小聲嘀咕道:“這位二奎前輩還真是脾氣暴躁啊。”
他懷裏的小東西把厚厚的草甸子砸了個洞出來,四條小短腿半天都爬不出來,楊壬隻好伸手把這個難兄難弟給掏了出來。
傍晚,在雷木林的邊緣,大奎不知從什麼地方刨出一口青銅古鼎,在下麵燒起大火,楊壬把佐料和主料依次放進去,熬起了銀芽玉翅羹。
大火旁邊,多了兩人一獸,身材居中的那個是下午楊壬碰到的二奎,身材最小卻最壯實的是那天在海上看到的三奎,那個小獸自然就是楊壬的難兄難弟,外號小黑。
楊壬在做菜的間隙,偷偷瞄了他們三兄弟一眼,發現他們三個除了頭上的獨角以外,其他地方長的一點都不像,脾氣秉性也是相差十萬八千裏。
大奎厚道老實一直是樂嗬嗬的模樣,不時的幫助楊壬添柴燒火。
二奎看起來瘋瘋癲癲坐在那雙手不住的在身上撓癢,活脫脫像個猴子。
三奎麵無表情正襟危坐,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到,就跟塊石頭一般。
剩下那個小黑,正跟一隻招潮蟹在鬥智鬥勇,其樂無窮。
楊壬歎了口氣,心想,這是做了什麼孽了,好不容易來一次奇遇,碰到這麼幾個玩意,恐怕不出多少時日,自己也就跟他們差不多了吧。
鼎中的魚翅被熬化成了乳白色的湯汁,飄蕩著海鮮特有的香味,立刻就把抓耳撓腮的二奎和小黑給吸引住了。
這倆玩意同時伸出舌頭,活脫脫一大一小兩條狗的模樣,在那哈氣。
楊壬在他們身上學習道法的心就此死絕,這怎麼交流,別到最後學不到道法,學了一身獸類的習慣可就笑掉大牙了。
看著湯汁越來越濃鬱,感覺火候差不多了,楊壬放下手中攪拌的樹枝,通知他們說:“三位前輩,嚐嚐我做的銀牙玉翅羹吧。”
話音剛落,大奎和三奎還沒有動身,二奎和小黑就飛一般的衝到鼎旁邊,二奎直接探下頭去鼎裏麵喝。
小黑長的太小了,隻好嗖的一聲爬上二奎的身子,踩著他的肩膀也探頭去喝。
一大一下咕咚咕咚的轉眼就喝下去一大半,肚子都漲大了許多。
三奎不急不躁的走到鼎前麵,抓起二奎的領子,連同他身上的小黑一同扔了出去,遠遠的落在附近的沙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