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出來。”大漢叫道。
大漢話剛說完,隻聽林中草叢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隨著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最終消失不見,化作一道道人影,顯露出來。
他們人人身穿鎧甲,手持彎弓,背攜長刀。
臉上更是信心十足,麵無懼色,眼冒紅光。
步伐聲也驚人的達到一致,每踏出一步,幾乎可以用驚天動地來形容,直震的眾人腳下的土地瑟瑟發抖。
一些被嚇得發傻,實力又低下的武者,頭一次麵對如此訓練有素的軍隊,腳也隨著大地,不自覺的顫栗起來。
僅僅是行進百米左右的距離,他們已經攻破了武林人士的心理防線,忍不住打退堂鼓。就算赤紅甲兵,恐怖也沒有他們帶給武林人士來的震撼。
赤紅甲兵表現出來的是肅殺,是威嚴,能使人恐懼。而他們,則是一群不敗戰神,不需要他們出手,就告訴了敵人,你們必輸無疑。
麵對這樣的軍隊,如何能提起戰意?
現在倒好,大漢剛凝聚起來的人心,就這麼變成一團爛泥了,即使有心扶起,也是無力修牆。
大漢橫生恨意的同時,一個看似是軍隊統領的人走到了最前麵,對他發話道:
“楊開泰,飛輪宗第十八代傳人,修為:天位三階,絕學:三階初級武學,橫江飛渡。憑你這點實力,也敢來爭奪至寶,簡直是癡心妄想。就算你是那個師傅,楊古元來了,在我麵前,也隻能是死路一條。”
“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對我了解的這麼清楚。”聽到那人隻字不差的說出自己修為和武學,還放出豪言壯語,表示即使是他師傅,也敵不過他。楊開泰雙目圓睜,連退好幾步,一臉惶恐之色看著他。
那人聞言抬頭哈哈大笑,待笑聲停止後,朝著大漢的方向踏出百餘步,逐漸顯出清晰的身形,楊開泰得以將他從頭到腳仔細瞧了個遍。
那人飽經風霜的臉龐上,勾勒出菱角分明的輪廓線,歲月,不僅沒消磨掉他的鬥誌,反而凝練了他的意誌,精神氣焰越發高漲,一雙虎目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久經沙場的老兵。
他頭戴青盔飄著紅纓,身穿青白紋龍明光鎧甲,手持一丈長的單麵月牙帶戈長戟,加上他壯碩挺拔的身軀,頓時給人一副威猛高大,無往不利的常勝將軍的形象。
“你是誰?我從沒見過你。”楊開泰稍稍定了定神,開口問道。
“我也不認識你,隻是恰巧知道你,要問我是誰……”那人一揮長戟,直指大漢,冷聲道:“取你命的人。”
話音剛落,那人便雙手握住長戟瞬步衝了上去,直刺大漢胸口,速度之快,肉眼不可視,唯心可觀之一二。
青鎧將軍突然發難,一出即殺招,楊開泰心慌神驚之下,隻調得左手揮斧至胸膛,想要擋住。
卻不料,青鎧將軍途中陡然換招,雙手斜抬左上方,再交叉斜揮右下做翻刺,變紮為戈啄,向楊開泰喉脖斬去。
眼看大漢喉脖即將被青鎧將軍刺割斷,倏然,一道劍光飛來,與月牙戟發出一聲叮的響聲,將後者勉強震緩延遲。
楊開泰原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結果不知道哪裏來的劍光相助,幫他爭取到了零點一秒的喘息時間,死而複生的興奮讓他迅速重新振作起來。
回魂定神後,楊開泰雙手瞬間持斧劈上,一手擋戈,一手撐矛,化解了此次本是絕殺的攻擊。危險消失後,大漢後背一身冷汗,直到確認自己真的還活著,仍是心有餘悸,不敢回想先前發生了什麼。
而在另一方,上千兵士也因觀察到青鎧將軍的行動,得到施令,奔向眾武林人士殺來。
靠著以五人一伍,五伍一兩,四兩一卒的相互配合,僅第一波進攻,就殺的武林人士潰敗而逃,留下上百屍體在後方。
青鎧將軍的副手,黑鎧副將見此,舉戟大喝命令道:“今天在場所有武林人士,全部格殺勿論,一人也不可放過。”
正在逃跑的武林人士聞聲,發覺自己後方兵士兩三一隊,緊追不舍,心想今日恐怕是難逃一死了。於是便幹脆進行起反衝鋒,與他們戰在一團,把武者的血性徹底燃燒了起來。
狗急還跳牆呢,人若急了,不要命了,血拚也極為瘋狂。
如同剛剛還是四方竄逃的小綿羊,你追到一半,它突然脫下了懦弱的外衣,化身成惡狼朝你撲來。
可不管綿羊也好,惡狼也罷,拔下皮,做成人們身上的衣物,不過板上釘的事,大不了多費一些力氣。
所以眼看武林人士快速被屠戮一空,楊開泰內心焦躁,卻沒得一點辦法,何況自己尚且脫身不開,那還有餘力幫助別人。
要不是陸天羽剛才出手相助,他這會早就歸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