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銷魂蝕骨(3 / 3)

果然,第一天上任,他就被崔大林和那天麵試時見過的全真大師找去問話。

先是全真大師問他大霧山學藝的事,其中特別問到道一的樣貌,問得很細,付印天如實說了,像是得到證實,全真大師向崔大林點點頭。

接著崔大林給他安排工作,告訴他,公司所有管理事務都由專人負責,他的任務就是組織一隻獵狐隊進入大霧山獵狐,但對外隻能說是大霧山森林管理大隊,專門實施對大林木業有限公司所承包的森林資源的管理、保護工作。他是公司副總經理兼森林管理大隊隊長,主要工作是區分狐狸的年歲。給他配備兩個助手,一個叫盧大壯,是退伍兵,得過某軍區射擊冠軍,任副大隊長,另一個叫張開,做他的專職司機兼秘書。

原來如此!付印天終於知道崔大林把他招聘進來的目的。但是,為什麼要專門成立獵狐隊,而且不敢讓人知道呢?為什麼還要區分狐狸的年歲?另外,有一個更讓他疑惑不解的地方是,道一本人就是狐妖,是他的師傅,而這個崔大林和全真大師竟然還把他羅致帳下,且委以重任,究竟這道一與全真大師是什麼關係呢?他越想越糊塗了。

安排完工作,崔大林拍著他的肩膀說,年輕人,好好幹,隻要做出成績,別說100萬年薪,就是200、300萬都有。

全真大師送他出門的時候,握著他的手,說,我第一次看到你證書上道一的簽名,就百分之百的確定那是道一的字,果然不錯,我跟你師傅以前是老朋友,當年,在大霧山上一塊獵狐,我們發生爭執,鬧得很不愉快,事情過去有十幾年了吧,現在,有你在,得找一個機會,把你師傅請過來,我當麵給他道個歉,化解他的怨氣。

聽他這麼一說,付印天總算了解了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是,道一本身就是狐妖啊,他們當年怎麼就一塊獵狐了呢?他還是感到有點莫名其妙,聯想到老梅字條上那不能說道一與狐妖家族關係的叮囑,他覺得其中還有什麼更深的奧妙,甚至連全真大師也蒙在鼓裏。

坐在寬敞豪華的辦公室,付印天恍若身處夢境,他心中歎息道,如果沒有那些個狐妖鬼怪事,坐在這裏該有多磨愜意啊!如今,很多事情不明不白的,其中的風險危機是什麼,什麼時候爆發,都不得而知,讓人有如履薄冰之感,坐在這裏,真個如坐針氈。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沒有這些個狐妖鬼怪事,自己又有什麼機會坐在這裏呢?世間的道理就這樣,有所求,必有所受,有所受,就應該有所享。想到這裏,老梅要他泡妞的話又在耳邊回響,他把雙腿放在桌麵上,半躺半坐,又想安然和肖恬恬了。也不知她們的工作是怎麼安排的,就想著打個電話給她倆了解一下,再順帶約她倆吃個飯。

打給誰呢?想來想去,決定還是打給肖恬恬,覺得跟她相熟,講起話來自然,萬一安然拒絕,也不會太尷尬。

這樣想著,他趕緊撥打肖恬恬的電話,誰想到,這一個電話打過去,聽到的都是令他很不爽的事。首先,她倆都安排在了總公司這邊工作,其次,安然又被崔斌請去吃飯了!

聽到這情況,他一下子沒了興致,老半天也沒說一句話,肖恬恬在那邊等得不耐煩,喂喂喂地叫了好幾聲,他才嗯嗯嗯回應幾聲。肖恬恬問他還去不去吃飯,他似乎有些猶豫,肖恬恬不高興了,說他心裏隻有安然,他這才急說去去,馬上去,那邊肖恬恬咯咯咯地笑了。

肖恬恬到底也是一個可人兒,一顰一笑,韻味十足,足以慰藉付印天寂寞的心,盡管最心儀的那個不在。沒有第三者在場,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無所顧忌的閑聊,確實也是一件暢快事,付印天暫時把不快拋諸腦後。

飯後,兩人邊散著步,邊繼續聊著,往公司方向走。

當兩人走到一段僻靜的綠化小道時,很突然的,肖恬恬停下來不走了,問了他一個敏感問題,她說:“付印天,你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一直暗戀著安然?”

付印天說:“暗戀安然?好像全班的男同學都暗戀她吧!不止哦,別的班的,別的學院的。嗬嗬!”

肖恬恬不滿意了,說:“我就問你啊,你說那麼多人幹嘛?快說!”

付印天還是嗬嗬地笑著,說:“不要說她了,好不好?唉,她不是有那富二代追著嗎?你問我這個問題,沒勁。”

肖恬恬站著不走了,那雙眼睛滿含幽怨,逼視著他,說:“以前看你不聲不響的,以為你踏實,不會像其他男生那樣做那癡夢,想不到你也一個德性。”說完,她那眼睛霎時湧出淚水來。

付印天心慌意亂了。他有點自責,心想,一個對你如此關愛的女子,你怎麼忍心讓她流淚呢?

他像是勸她,又像是安慰她,說:“你哭什麼呢?我知道你對我好,我跟安然也沒有什麼,不都是好同學嗎?”

他這話剛出口,馬上就後悔了,暗暗對自己說,唉,剛才怎麼不直接把話說清楚呢,也好斷人綺夢,長痛不如短痛啊。

可是,他這個人就這樣,想歸想,做歸做,當他看著肖恬恬還是這般梨花帶雨的,竟忍不住伸手去摟著她,任由她倚靠著他的肩膀抽泣。

兩人回到辦公大樓的時候,剛好,崔斌和安然也回來了。付印天一眼看去,估摸著崔斌的身高確實有一米八高,顯得高大魁梧,而一旁的安然那身高與他極其相稱,常言所說的天設地造,大概就是這情形了,他的心像打翻了五味瓶,說不出的難受。他向崔斌打招呼,感覺像要仰視一般,但想不到那崔斌卻給予他一臉漠然,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這一幕,讓安然和肖恬恬都看在眼裏。

此時,仿佛烏雲遮住太陽一樣,付印天感到自己的心一下子陰暗起來,其實他自己無法得知的,自己已滿臉陰雲。

為了衝淡這種尷尬、冷淡的氣氛,安然過來拉著肖恬恬的手,兩人站在兩個男人之間,頗有默契地說著笑著,往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