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伊始,學校就爆出天大的新聞,即將畢業的付印天被大林木業有限公司聘為副總經理!這個副總經理究竟有多大權力,是個什麼角色不得而知,但從公司總經理由母公司宏大集團總公司董事長崔大林兼任這一點來看,這個副總經理的分量可想而知。
這件事引起的轟動效果因人而異。對於別班或者別係的人而言,因為他們不了解、不知道付印天這個人,雖然也感到他了不起,但總覺他肯定有過人之處,要不就是有什麼特殊關係,才會被大林木業有限公司聘為副總經理的,因此,他們受衝擊的程度顯然要輕很多。
但對於付印天同班同學,特別是同宿舍那幾個人而言,就不得了,他們的感受,隻能用震驚,不,應該是超級震驚來形容了,因為他們了解他,雖然並不一定完全清楚他最真實的一麵,但是擺在桌麵上那些東西,如態度、成績、能力等等,大家都看在眼裏,——對了,說到學習成績,他可是班上出了名的補考專家啊!要說社會關係,就更沒有有什麼特別的,他父母來過一次,是很普通的工人。怎麼就是他,且是被聘為副總經理呢?!而且是年薪待遇100萬啊!!!大雄、大劉、小穀三個舍友像看個稀罕物一樣,盯著付印天看了足足有一個星期,還不能回複常態。
年級輔導員、班主任等一杆人都大跌眼鏡,要知道,全年級學習成績名列前茅的學生,至今還沒有幾個落實工作單位的,怎麼他這樣一個學困生竟然捷足先登,而且是這樣一個職位,讓人匪夷所思。係裏麵的主任、教授、講師等都在打聽他,他們受到的是更高層麵的衝擊,估計很快他們就會趴在桌麵上寫著一篇篇關於教育、人才、社會需求等等深刻反思之類的論文了。
處在新聞事件中心的付印天在眾目睽睽之下,再也無法淡定,他先是心虛,慢慢變成心慌,想找一個洞鑽進去,藏起來。是的,俗語說得好,多大的屁股坐多大的凳,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現在,他的屁股腦袋都不自在。
那天,崔大林和一班集團高管跟他見了麵,並頒發了任期三年的聘書給他,然後舉杯慶賀他的加盟,整個過程他都覺得自己是在漂浮著,他暗地裏捏了自己的大腿不止十次了,很使勁,也很疼,可就是找不到一點真實感。崔大林大讚他是青年才俊,是集團發展的希望所在,這番話講得他虛汗淋漓。
他終於知道,好東西不是人人可求的,還得看看自己的級數是否匹配,若不匹配,勉強求的,也隻能落得個周身不適。
他跑出去找老梅。老梅說,你平時能睡多久呢?他回答說,多的時候,能睡十到十二各小時。老梅說,行啊,你!能睡你就睡吧,想那麼多幹嘛呢?反正,這棵樹你已爬定,已沒有退路。付印天愁眉苦臉的,搖搖頭。老梅又說,喂,你不是想泡那個妞嗎?現在條件夠了,還猶豫什麼呢?這一段先把時間放到這上麵來,馬上你就沒有這些無謂的煩惱了!
也是啊!這時為什麼不去找找安然呢?要不肖恬恬也行!反正那些個鳥事想也是白想,徒添煩惱罷了。這樣一想,他轉憂為喜,樂嗬嗬地往學校走。但剛出門,他又返回來,跟老梅借錢,說沒錢怎麼泡妞呢?老梅隨手就丟給他一疊錢。一萬塊錢啊!他拿著看了看,說,這錢不是你用什麼狐妖術變出來的吧?給的那麼輕鬆。老梅笑著說,放心吧,就是變的,我也會變真的給你的,嗬嗬!
付印天這才放心出門,路上他邊走邊想,老梅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既然是變的,就是假的,怎麼說就是變的,也會變真的給我呢?他摸了摸揣在懷裏的一萬塊錢,有點惴惴不安。
付印天以慶賀為名,在全市最高檔的酒店宴請大雄、大劉、小穀、安然、肖恬恬等人。
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期,大雄、大劉、小穀感到付印天的性情還像往常一樣,沒有人一闊就變臉,當然,他們也還是驚訝於他的深藏不露,如今因為他成功而當仁不讓地成為他們的中心,讓他們多少有些不甘心,但三年多的相熟,終歸使他們又慢慢恢複以前與付印天那種無話不說的隨意關係。
安然和肖恬恬稍晚些才到來。
“安然!恬恬!”“安然!恬恬!”“安然!恬恬!”她倆一進包間,他們幾個男的就一邊拍打著餐桌,一邊很有節奏叫著她倆的名字,這是三年來,每次聚餐時男生們給與女生的最高禮遇,特別是安然在場時,他們尤其叫得歡,像歡呼一樣,其實,在他們的呼叫聲中潛藏著雄性的興奮。
看見她們又是一塊到來,付印天就想起她們倆經常一塊在學校來來去去的情景,也不知是心理作用還是別的什麼原因,她們倆站在一塊總會給人主次之感,安然永遠是主,肖恬恬永遠是次,倘若她倆是在古裝戲中,安然必定是主人,肖恬恬則肯定是丫鬟。
也許是安然的個頭要比肖恬恬高,高低必然形成主次。還有,付印天平時就觀察的真真切切,安然鼻梁要比肖恬恬的高,如果從側麵看,鼻梁高的人多多少少會給人高傲感,無形中有一種貴氣,而鼻梁低的人剛好相反,謙順低調,平凡內斂,如果這兩種人站到一塊,那主次感也會很鮮明的。此外,付印天看到,她倆站在一塊的時候,她們的眼睛,瞳孔中的神采也顯出主次來,安然是深邃從容的,流露出把持大場麵的氣度,肖恬恬的則是清淺活潑的,閃爍著可人的靈光,像是某種點綴。總之,無論如何,兩人處在一塊,主次鮮明,誰也離不得誰,真的是絕配了!
她倆進得來也不落座,一如以前,繞著餐桌走一圈,邊走邊輕拍他們的頭頂,作為對他們剛才那歡呼的回應。大劉、大雄、小穀在她倆的輕拍下,興奮得直嚷嚷。
付印天大概還在琢磨著安然和肖恬恬的主次形象,有點走神,她倆拍打他的頭,他沒有反應。大雄、大劉、小穀就起哄,小穀說:“付印天又在瞎琢磨了,琢磨誰了?安然還是肖恬恬?快說!”
付印天臉一下子紅起來,大家看在眼裏,哦的一聲喊了起來。大雄說:“大家調整一下座位,讓安然、肖恬恬坐在付印天兩旁,看他今晚跟誰說話最多,跟誰最親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