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恬恬一聽是他的事,二話不說很爽快地答應了,還答應一定把安然請來。
計謀得逞,付印天按耐不住喜悅,手舞足蹈。
但是,世事總是這樣,凡事期望得太高了,來得太順了,高興得太早了,結果多數不如意。到了那天約會時間,隻有肖恬恬一個人到來,而安然則被那富二代崔斌死皮賴臉的請去吃飯了。肖恬恬一臉的歉意。付印天也隻得強忍著失望,強裝快樂,喝了個半醉。最後,靠著肖恬恬的攙扶才回到宿舍。
躺在床上,他琢磨著安然的爽約,心想,看來自己在她心中真是無足輕重啊!也是,自己在班中差不多是那種默默無聞的人了,無論出身長相,還是學習成績,又或者是活動交際能力,都乏善可陳,沒有一樣東西能引起別人注意的。但是,無論如何,她既然還不是崔斌的女友,那麼,就同學情誼而言,她也應該推脫那富二代的邀請過來的,現在這樣,真讓他感到萬分沮喪。再想深一層,就算像肖恬恬所說的,崔斌是死皮賴臉的請,而她安然是拗不過他,隻得隨他去了,那還用多久,在他這種死皮賴臉的追求下,她也就隨了他呢!如此想來,付印天的心情由沮喪變得近乎絕望。看來,他的春夢也快醒了。
他想起那些拋掉幻想,迅速開啟戀情的同學們來。可憐啊,兄弟們!足足憋了三年多,他們都覺悟了!我是不是也應該覺悟呢?他想到肖恬恬看他時那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
他回味著肖恬恬的氣息,那種濃濃的發的香氣,莫名地震顫不已,那香氣像閃電一般劈開了他記憶的黑匣子,他雙眼朦朧而恍惚,好像看見一個影子在窗台上跳躍著,他想起山坡上注視著他的那隻狐狸來了。
忙忙碌碌的,不知不覺間,寒假又來了。
大劉、小穀、大雄都走了,冷冷清清的宿舍,隻剩下付印天一個人。畢業即將來臨,這是讀書生涯最後一個寒假,付印天自是百感交集。站在這個時點上回首,發現自己竟然一無所得,往前看,“拔劍四顧心茫然”,那顆心沒著沒落,整個人淒淒惶惶,他自覺就像走在荒原裏的一條孤苦無依的野狗。
怎麼會這樣呢?在這冷清的空間裏,他自己問自己。
僅僅是自己這樣還是多數人都這樣呢?
如果說僅僅是自己這樣,那為什麼天底下多數人都跟自己一樣,過得平平凡凡,黯淡無光,如果說多數人都這樣,那為什麼總覺得別人過得都快快樂樂,且好事連連?
或者,他們是以平凡為快樂,這樣就可以解析得通上麵的為什麼了。
也許還真是自己的心態有問題了,自己本身就沒有什麼過人之處,那自己又有什麼資格想要過得比別人要更好、要更舒心暢快呢?
想到這裏,他似乎找到問題的所在,心情稍稍有所平複。
可是,這樣自慰式的念頭剛起來,他瞬即又轉一念,心想,誰會甘於這平平凡凡呢?要說甘於,還不如說逼於無奈更準確。誰不想做那富二代,誰不想娶安然呢!
他的思慮兜了一圈,又回到原點上來。
唉,真的,自己有什麼過人之處呢?也許這才是症結之所在。想到這裏,他悲哀得差點要掉下眼淚來。
那天肖恬恬在回家之前來到宿舍,看他神情抑鬱,就說要留下來陪他,那一刻他差一點控製不住自己,要把她摟在懷裏了。可他沒有那樣,因為,從沒有過的自卑感在他心頭彌漫,他靜靜坐著不發一語。
付印天收拾行李準備回家了。宿舍走廊上,清潔工人在打掃個不停。
那清潔工人打掃到宿舍門口的時候,探頭進來問他有沒有要到的垃圾。
他正要回答,那清潔工人已快步走了進來。
他感到奇怪,這人真無禮,未經允許就闖進來!
沒想到那清潔工人直衝他來,站在他跟前,說:“付印天,我是老梅啊!還記得嗎?”
喲,他居然知道我的名字,還自稱老梅!老梅?!付印天自然是想起來。想不到道一還真的派他來。他心中生出一絲莫名的恐懼。
隻見這老梅黑黝黝的,像是一個農民工,看不出狐妖的模樣,也聞不到狐妖的氣味,付印天才這淡定下來。
“哦,你就是老梅啊!”付印天裝出一絲笑意,說:“不知這次到來有何指教?”
老梅好像看穿他的防備心理,笑著說:“你不用緊張,這次來,我是帶著道一的任務來的,這個任務一定要你才行。”
付印天趕緊推辭,說:“道一真是太過抬舉啦!我有什麼能耐呢?我幫不了你們的!”
老梅說:“你幫不了我們嗎?我們可以幫你啊!我們幫了你,你就可以幫我們了!”
付印天心想,你們那狐妖界的事情,我才懶得參和呢。
老梅說:“你先不要有什麼抵觸心理嘛,當你有這樣一種心理在前,你就有可能錯過許多好機會的。”
付印天暗自驚訝,心想,我想什麼好像他都知道了似的,可怕!不過,他說的也不無道理,且聽他有啥好說的。
老梅說:“你現在最想得到東西是什麼,可以說說嗎?”
付印天笑笑,說:“我最想要的就是找一份好工作,然後是找一個心儀已久的女子做女朋友。”
老梅說:“你想要的這些,都不算個事呀!都是些凡夫的念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