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什麼就會得到什麼,先有失才有得,還是先有得再有失?
這個無聊的問題人們已經談論了很久,路途也完全不在意這個問題的因果循環
對他這個已經失去一切的人來說
得失什麼的也不是那麼重要了,至少他是這麼想的
但是,在看到那個自稱是自己青梅竹馬,名叫高榕的少女,
少女埋在他的胸前,緊抱著自己的雙手勒得他有些喘不過氣,感覺到胸前的濕潤,疑惑的低下頭,看著那縮在自己的懷裏,像失去重要的東西般的嚎啕大哭,不像做作浮誇的演戲,普通的五官因為滿是淚水鼻涕變得一團糟
“抱歉,沒能保護你…抱歉,沒能在你痛苦的時候陪在你的身邊…抱歉”
一連串的讓路途莫名其妙的道歉
手不由自主的摸著她那栗色的頭發…
“抱歉讓你擔心了…”
溫柔的安慰著眼前的少女…他覺得,眼前這個哭得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樣的家夥,不能放著她不管
至少…還有她陪在自己身邊…………
張開雙眼,看到的是單調潔白的天花板,陷入了老套情節的少年想著是不是要配合氣氛的說一句【不認識的天花板】之類的話
渾身的刺痛卻讓他無法開口,連說話痛呼都做不到,粗糙的布片緊緊包裹自己的感覺讓他覺得有點不對勁,他被綁上了厚厚的繃帶,渾身上下除了頭部其他地方沒有一絲縫隙
急促的呼吸著
這裏是哪裏…
目光掃射所及之處,皆是一片白色,房間空蕩蕩的
我發生了什麼…
我為什麼會在這裏…
扭頭所帶來的疼痛刺激著他冷靜下來…他試著回想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
仿若空無一物的大腦,完全回想不起關於自己的任何事
心也跟著變得空蕩蕩起來
我…是誰?
這具身體,是誰,為什麼在這裏,疑問如同海嘯般席卷著他,他…腦袋裏所剩下的,隻有關於這個世界的知識,三觀,常識,睜開眼前的自己,過去的一切,全部回想不起來
“你醒來了嗎?”
沙啞蒼老的聲音傳來,映入眼簾的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消瘦身影,醫生?我是在醫院嗎?
與聲音不符的中年男人用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讓少年有些不自在
“知道今天是幾號嗎?”
奇怪的問題…迷茫的看著中年男人,那個人也看著他,但是忽然歎了口氣
“那麼,我換個方法問你吧,你意識消失前,是哪年哪月哪日知道嗎?”
“誒…是…2014年的…2月吧?”記得不是很清楚
有些猶豫的回答著
“果然嗎?”
這個人在自顧自的說著什麼話啊…越發的焦躁,至少要先搞清楚自己在哪裏…
“今天是2015年4月23號…一周前發現你的時候,你渾身是血的昏迷在華耀中學的後巷裏,你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是切割傷,慘的不行”
這句話宛若平地驚雷
我…渾身是血的昏迷在華耀中學的後巷?
“你先理清自己的頭緒,估計你現在有很多疑問,我會一一回答你”
蒼老的聲音所傳達的善意,和藹,讓少年慌亂的心情平複了下來
純白的房間裏,再次陷入了沉默的死寂,片刻
“我是誰…”
少年開口了
“你身上所攜帶的身份ID卡,經過我們核對後確認是你本人沒錯,路途”
路途?真奇怪的名字…
我…是被誰記仇的下狠手導致入院了嗎?
有些不想開口詢問這種毫無意義的問題,他問出了最在意的問題
“發生了什麼?”
中年白大褂男子似乎也明白躺在病床上的虛弱少年的回答,看向這個可憐的人,目光更加柔和
“解離症”
“誒?”
沒聽過的病名讓少年呆住了,疑惑的向中年男子投向詢問的眼神
“你現在估計腦袋裏感覺空蕩蕩的吧,關於自己過去的事全部記不得了什麼的,但是所接受的教育,三觀,常識還在”
中年男子靠在少年床邊的牆上,手上拿著一張紙張,眼神複雜的看著上麵說道
“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在發現你並且將你救回來後,我們對你做了全身檢查,診斷出你患上了名為解離症的罕見病例”
男子攤了攤手,對著少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