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浞微笑著,很幹脆的一飲而盡。
“我當你是兄弟,不變的兄弟!”
兩個男人間的感情,因為生死的戰鬥而升華。林魁望著寒浞,總感覺所有的滑稽以及每一次的不正緊也僅僅是寒浞掩飾自我的工具,他還記得在桑城外與自己戰鬥的那個寒浞,白衣飄飄,傲世而立。
幾杯酒下肚,寒浞說了很多推心置腹的話,而最讓林魁詫異的是,他居然是陳懷古的哥哥!
年幼的寒浞,僅僅是一個被遺棄在燕北宗山門之外的嬰兒,慶幸的是陳懷古的父親,如今燕北宗三代的長弟子,陳蘇同救了他,而不幸的是也由此讓他成為了陳懷古眼中的玩物。
這二十多年來,所有的修為隻為守護陳懷古,而這便是他背負的包袱,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放下,稍早些時候,燕北宗的信鴿飛入客棧,他知道綁著他的那根線,要將他往回拉了。
信中隻有兩字“速回”,而他認得這字跡,正是出自那玩世不恭的陳懷古。
林魁不知道該說什麼勸慰的話,摸著酒杯的手幹澀著,他留不住他,也隻能舉杯對飲。林魁沒有什麼朋友,阿蘇離開了他,現在寒浞也要走了。
第二日,黑色的駿馬在清晨劃過蕭條的街道,絕塵的馬蹄聲在林魁的耳中漸漸淡去,他睜開疲憊的雙眼,望著窗外朝陽正好,隻能在心中默默的祝福寒浞一路走好。
午時,宋仁廷似乎什麼都辦妥當了,在陵城停留了三天的商隊,準備趕回扶雲國,林魁作為護衛隊的隊員,還需將整個商隊護衛到桑城才算完成了任務。
因為帶來的糧食以及其他的一些物件早已經在此處販賣掉了,而新進的貨物,並不算多,整個商隊,看上去比來時要蕭瑟許多。
宋仁廷大概的查驗了下早已裝車的貨物,便鑽進了馬車,而商隊,也便緩緩上路了。
還未出城門,身後的街道中,一個尖銳的叫喊聲,惹來眾人紛紛探頭圍觀。
“林魁,林魁,你給我站住!”
梵霜騎著一頭比他自個還要大上幾分的白馬,飛速的在街道上奔馳,可憐了那些行走的路人,紛紛踉蹌的躲避著,生怕一不小心就給撞飛了。
一直在商隊最前麵的林魁,好像並沒有聽到梵霜的叫喊,到是宋仁廷掀開了簾子,叫大家停了下來。
林魁這才轉身,望著身後亂成一團的街道,一拍腦門,暗道,我怎麼把她給忘了。
梵霜拉住白馬,望著此時還略感內疚的林魁,張口就說道:“你個沒信用的家夥,昨天話難道忘了嗎?”
林魁略感尷尬,靈雪則問道:“怎麼回事?”
林魁慘笑著道:“我昨天答應他要帶他在九幽好好玩玩!”
“那這麼說,她要跟著我們上路?”靈雪一副不想收留梵霜的樣子道,她可還記得在那晶石寶塔,這丫頭和自己搶麒麟血石的場景。
梵霜有些不爽的道:“誰要跟著你們了,我跟著林魁哥哥,又沒跟著你!”
“你!”靈雪被梵霜這麼一說,瞬間就有些怒了。
林魁心想,按這樣的節奏,這兩人不是要打起來嗎?
最後,宋仁廷在後麵到時很雲淡風輕的說了句,好了,走吧。
靈雪沒有再說話,而梵霜也是老實的跟在了林魁的身後,一行人出了城門,便南下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