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德生說:“我賭10塊錢,不是孫泊澤!”
幾個人都大笑。周宇正說:“還能這樣賭?不是某個人的概率肯定比是某個人的概率要大啊,這恐怕沒人敢跟你賭。”
他們今晚一熄燈就上床,非常乖巧,企圖通過補充睡眠來積累力量。天有點熱,趙嵐在床上翻來覆去,輾轉反側,直到午夜才睡著。
期中考試第一天早上,趙嵐提前半小時到考場來,閉目養神。考試順序和上學期不同,政治、曆史、地理考試被扔到最後一天,也就是說,第一門考試就是凶險重重的語文。
趙嵐和鄭思雅的座位相隔略遠,足足有三米遠,他沒鼓起勇氣找她說說話,她自然也沒來找他。隻能說趙嵐的社交水平還處於學前班階段,相比之下,孫堂明就特別活潑,一來考場就開始跟鄭思雅閑聊,她哀歎道:“我完全不知道語文該怎麼複習啊。物理、化學就更不知道了。”
孫堂明笑道:“去問趙嵐呀,他就在那裏!”
“他肯定不會理我。”鄭思雅低下頭。趙嵐聽到這話覺得甚是奇怪,她是怎麼得出這種論斷的啊,莫非是因為他平時表現得非常高冷,明明心裏熾熱得像一團火,而外表上卻是冰霜?又或許,她這句話僅僅是找了個疏遠他的借口,作為搪塞?
趙嵐也不瞎想了,依舊在座位上養神。孫堂明說:“把課文背熟就行了吧,別的實在不好複習。你《湘夫人》背得怎麼樣?”
鄭思雅皺著眉說:“背得我暈頭轉向。”
孫堂明又問:“那《蜀道難》和《琵琶行》呢?”
“這些我大概背熟了吧。”
孫堂明說:“那我隨便考你幾句。‘唯見江心秋月白’前麵一句是什麼?”
鄭思雅麵露痛苦的神色,思考許久,然後說:“想不起來了。你說上句讓我說下句那我還能很快想起來,你說下句讓我說上句,那我恐怕得把整篇文章從頭開始背,然後才能想起來。”
今天的考試還算溫和,趙嵐預感到物理、化學會比較凶殘,晚上,他就賣力地看著物理錯題和化學錯題,越看心裏越慌。
果然,數學考試還隻是二郎神級別的,而物理考試就是如來佛級別的,趙嵐考物理時有種丟盔卸甲的感覺,那四道大題像五指山一樣把他重重壓倒,他估計自己這四題恐怕全錯,真是敗得落花流水。
物理考試是楊老師監考,大家交卷後,她對趙嵐說:“你要注意你的作圖啊!我看見你考試的時候居然把校園卡當尺子用,你難道連直尺都沒帶嗎?”
趙嵐笑了笑,他的確沒帶尺,為了畫幾條直線隻能讓校園卡臨危受命。
化學也不容樂觀,趙嵐考完後就在粗略估計傷亡狀況,也許物理要丟40分,化學要丟20分,人生慘淡啊。
今天晚上,全班非常躁動,周波笑著說:“我感覺今天晚上最輕鬆了,無所顧忌。”
呂宏耀還在看地理書,他的同桌施成元對他說:“別告訴我你在複習!快來陪我聊聊天。”
呂宏耀說:“我就是在複習啊,你怎麼知道我不想讀文科?”
施成元嘲諷道:“你牛,你牛!假如到時候我們大家都選理科,就你選文科,那你可別說你寂寞啊。”
趙嵐還在做著地理習題,他甚至跑到地理老師辦公室去問了幾題。等他回教室時,大夥議論不止,衛明坦小聲說:“天哪,趙嵐居然還去問地理問題,真是嚇死我了。”
馮總走進教室,全班立刻安靜下來。他說:“昨天的寢室狀況不太好,男生宿舍有3個寢室扣了分:419,421,423。女生宿舍昨天晚上燈火通明啊,幾乎全班的女生都在點燈複習,每個寢室都被扣了分。到時候我看你們的成績對不對得起你們昨天被扣的分哦!”
每到馮總訓話的時候,全班人都會變成沉默的羔羊,一個個都低著頭,也不怕脖子疼。
“理科6門課的考試結束了,但今天晚上大家還是要遵守紀律,不要講話。明天考政、史、地,有些同學想讀文科,他們需要這個成績,所以大家應該為他們營造一個能安靜複習的環境。有些同學打定主意要讀理科,你可以不複習政、史、地,最好就預習一下接下來的課程內容吧,不要虛度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