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廣播站的播音員念道:“紅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瀉汪洋。潛龍騰淵,鱗爪飛揚。乳虎嘯穀,百獸震惶。鷹隼試翼,風塵翕張。奇花初胎,矞矞皇皇。縱有千古,橫有八荒。前途似海,來日方長。美哉我少年10班,與天不老!壯哉我10班少年,與國無疆!——高一10班來稿。”
孫堂明笑道:“這播音員什麼鑒賞水平啊,人家直接抄襲《少年中國說》難道他看不出來嗎!”
吳付說:“恐怕播音員的初中語文沒學好,忘了自己學過《少年中國說》,他大概還以為這個寫稿子的人的文筆特別好,讚歎不已吧。”
孫堂明慫恿道:“吳付,你快來寫一篇文筆更好的稿子,把他們虐翻!”
吳付歎道:“我現在江郎才盡了,沒心情寫稿子啊。”
這時,播音員發出通知:“請參加高一男子100米初賽的同學到檢錄處檢錄。”
褚光良吆喝著:“男子100米的有哪些人?要比賽啦!”
孔雨欣說:“他們已經過去了。哎,班長,你報了什麼項目沒?”
褚光良笑道:“沒有。我唯一擅長的運動項目是斯諾克。”
大夥驚歎道:“哇!斯諾克?台球?”
褚光良說:“是啊。不過這是田徑運動會嘛,沒有台球比賽。”
這讓趙嵐不禁懷念起小學的時候,每年的運動會有春、秋兩次,春季的叫“田徑運動會”,秋季的叫“趣味運動會”,這趣味運動會當然比田徑的更有趣,那項目有跳繩、拔河、踢毽子、摸石頭過河、呼啦圈、滾鐵環、乒乓球、羽毛球,五花八門。論起跳繩和乒乓球,趙嵐還曾是一員猛將,隻是這些年少有練習,技藝大不如前了。
到中學以後,也許是因為這“趣味”有些幼稚,運動會就隻剩下田徑項目。哎,童心就是這樣被剝奪的啊。
趙嵐拿出語文課本來背書,專門背《湘夫人》這首詩,一直背到今天的比賽項目全部結束。他歎了口氣:“《湘夫人》的確符合屈原詩歌的一貫特點,很難背啊!”
褚光良哀怨地問:“啊?這首詩好像是要求全文背誦吧?”
趙嵐點了點頭:“是啊,苦了大家了。”
晚上,大家照舊來教室自習。周四早上起床號響起時,大夥都躺在床上不動,因為今天不用7點半到教室去早讀了,運動會8點才開始,大家當然應該堅持到最後一刻再起床。
生活老師用廣播通知道:“失物招領!有誰在體育場撿到一個紅色錢包,裏麵含有一張校園卡、銀行卡及現金若幹,拾到者請交到一樓值班室,謝謝!”
趙嵐笑道:“這個不是尋物啟事嗎?怎麼說是失物招領?”
錢德生也反應過來了,說:“對啊,大媽怎麼這麼不走心。”
孫哥笑道:“同時丟了校園卡、現金和銀行卡,那在學校裏幾乎就不能生存了吧。”
錢德生說:“隻要借點錢補辦一張校園卡就行,有了校園卡就能生存。”
趙嵐抵抗住床和被窩的誘惑,爬了起來,穿好衣服下了床。寢室裏另5個家夥依舊安臥著,趙嵐看著他們那幾張床挺像幾座墳墓。宿舍廣播接連放了一串動畫片主題曲,像《鐵臂阿童木》、《黑貓警長》、《葫蘆娃》、《西遊記》、《大頭兒子小頭爸爸》,也不知那碟子是不是生活老師從幼兒園借來的。孫哥說:“怎麼大媽突然放這些歌?童年的回憶啊。”
周宇正笑道:“我一直覺得《黑貓警長》那首歌超好聽。”
錢德生說:“我很好奇每天早上大媽用廣播放的歌的那些碟子都是從哪裏拿的,我看見值班室裏堆的碟子有不少。”
吳付揣測道:“有可能是學校訂購了一些,校友又捐贈了一些。今天的碟子恐怕是某位在動畫工作室上班的校友捐贈的。”
趙嵐刷完牙洗完臉,就去食堂過早,這《葫蘆娃》、《鐵臂阿童木》、《黑貓警長》依舊在宿舍裏活蹦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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