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嵐笑了笑：“那是超常發揮。”
馮總問：“你覺得物理、化學為什麼考成這樣？”
趙嵐說：“我物理錯了4道選擇題，每道題都是多選了一個選項。”
“哎，不會吧，我覺得你是那種很認真的人啊！”馮總理解錯了意思，他以為趙嵐是因為粗心才做錯的。其實趙嵐就是水平不夠。
趙嵐說：“對了，之前的課上有幾個問題我想問一下。我去拿一下筆記本。”
“好，你去拿吧。”
趙嵐跑回教室，從書包裏找出數學筆記本，又跑到馮老師辦公室，問了兩個問題。
晚上回寢後，422寢室的另外5個人以一種審問嫌犯的態勢盯著趙嵐，讓他覺得挺奇怪。孫哥先發問：“晚自習的時候馮濤把你叫到辦公室問什麼了？”
趙嵐答道：“就是在說這次考試的事情啊。”
錢德生說：“沒有問你寢室的問題？”
“沒有啊。”
周宇正問：“那中途你又回教室拿了個本子，然後又跑去了馮濤辦公室，那是什麼本子？”
“那是我的數學筆記本啊。”
大家都唏噓一聲。趙嵐想了一會兒，而後徹悟，昨天這幾個家夥熄燈後講話被扣了分，所以他們擔心今天馮總找趙嵐查問，怕趙嵐全都招供了。
孫哥厲聲對趙嵐說：“你作為大寢室長，每天晚上熄燈以後都在聊天，跟我們講《秦時明月》，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
哪裏是每天，每個星期也就隻有兩三天嘛。
吳付說：“算了，不討論這件事了，幸好馮總沒問。”
熄燈了，大家各自上床睡覺。
周一，語文課上，沈老師講解著《鴻門宴》課文，說：“你們看，劉邦每次遇到事情了總是急著問身邊的人：‘為之奈何？’不停地問別人怎麼辦啊，很顯然是個缺少主見的人。我們的項王就霸氣一些，果斷剛強，大家很少看到項羽問身邊的人‘為之奈何’吧？”
趙嵐說：“虞兮虞兮奈若何。”
沈老師笑了：“那是最後的挽歌了，項王看大勢已去，隻能哀歎虞兮虞兮奈若何。”
講到劉邦赴宴時，她又發表評價：“項羽真的還是很單純，不了解世道人情。劉邦跟他說：是小人的讒言離間了我們呀。結果項羽馬上就說，這是曹無傷說的，而且還特地說這是你的左司馬曹無傷，簡直是怕劉邦弄錯了人，不知道是哪個曹無傷。”
同學們笑起來。項羽的確稍顯愚鈍，範增舉了幾次玉玦，他都毫無反應，當然他已把一切都看在眼裏，隻是不想做出決斷。隻能說這是天意。一個錯誤的決定，足以讓人的夢想被全部埋葬。
但項羽終究是猛士。沈老師說：“英雄惜英雄啊。樊噲直接闖到宴會上來，項羽也不怪罪他，反而讚歎他是壯士，還賞賜酒肉，這是因為項羽本身就是這種猛士，對樊噲有惺惺相惜之感。”
物理課之前，尤老師找幾位同學聊了聊。她也找了趙嵐。她拿著記分冊，那上麵登記了全班人這次考試的物理成績。她說：“你的物理隻有76分，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趙嵐說：“我感覺我對概念理解得不是很透徹。”
“你每天大概花了多少時間做物理？”
“有40多分鍾吧。”趙嵐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有點虛。有時他一天花了一兩個小時做物理題，而有時老師沒布置物理作業，他就沒做題——隻能說平均每天是超過40分鍾的。
尤老師說：“那時間應該夠了啊。你要反思一下是什麼原因。如果你本來能考清華的，結果因為物理跛腿，差了那麼幾分，那多虧啊。”
這話說得很直接。趙嵐無語應對。尤老師說：“我每周四晚上值班，你周四晚上盡量到我辦公室來問些問題，多問，多思考，就會有進步。”
趙嵐答應了一聲。尤老師離開後，他如臨大赦，趴在桌上歇了一會兒。
晚自習時，他桌上的書又堆得很亂，碰到了鄭思雅。鄭思雅回過頭，不耐煩地說：“你把你的書收一下！”趙嵐正在寫作業，他也有些不耐煩，不太情願地收拾著書本。他索性把桌上和抽屜裏的一大堆書全堆在地上。
衛東又躁動了，完全沒有寫作業的欲望。他問周波：“哎，我們這次考試除了趙嵐以外還有沒有總分超過500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