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捕獲芳心
透著玻璃窗戶,幾縷羞澀的陽光點點地灑在房間的地板和牆壁上,呈現出一片柔和的氣息.在不為人留意的時候,一陣頑皮的微風輕輕地推開了病房虛掩的窗門,悄悄地地闖了進來.流動的空氣中融合著那太陽微微的光和熱,讓人感覺出三分溫暖,又因為還夾雜著融雪的氣息,同時也給人帶來三分寒意.春天,猶如待嫁的新娘,終於向人們揭開了她美麗的紅頭巾.病房中間的床上,一個身穿白色病號服的背影呆呆地跪坐著.在這春天躍動的氣息的襯托下,對比出極大的反差.在他那低下的頭上,任由惱人的春風肆意地撩動他下垂過目的發鬢,他的雙目就猶如一潭死水般的沉寂,仿佛石雕般麻木地望著房門,眼神空洞洞的,看不出有絲毫的神采.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方真邪口中喃喃著,不停地重複著這三個字.不知道是在疑問,還是在質問著,或者,是另外一種別的意思.看著緊閉的房門,他的腦海裏不斷泛出冷凝霜的麵容和身影.她冷豔而堅強的外表,脆弱而無助的心靈；甚至是那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真實的一滴眼淚,還有最後那麻木不仁的冰冷.都不停地在方真邪的腦海中周而複始地回放著.忽然間,他的嘴唇停止了喃喃的蠕動,嘴巴緩緩地咧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在笑?沒錯,他在笑,而且還是狂笑.突然間,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可笑.想當初看著學院裏那群男生對著冷凝霜大獻殷勤的時候,他方真邪那時侯是多麼的明智和灑脫；眾人皆醉我獨醒,是何其的不羈和寫意.想當初,他曾說那些人就猶如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可現在,他覺得自己在冷凝霜麵前連隻癩蛤蟆都不如,頂多也就是個不自量力的可憐蟲.愛情,方真邪發現自己竟然深深地栽在他以往最不以為然的這個字眼上,而且還是他一直以來最看不起的單戀.這是什麼樣的感覺?可笑?可悲?還是別的什麼?方真邪自己也說不上.壓抑,他隻覺得一口悶氣堵在胸口上無處釋放,不斷的壓抑著他.
‘晃鋃‘方真邪一手把床邊的花瓶掃落地麵砸個粉碎,碎片撒了一地.他又覺得不解氣,目光盯上了擺放著針水和藥水的床架.不管三七二十一下子把床架掀翻了,擺放在上麵裝藥品的玻璃瓶全部撒在地上.那些沒砸碎的,他拿起來對著牆壁,房門,地板‘乒乒乓乓‘的就是亂砸一通.這時候的方真邪就像發了狂的瘋子一樣,看見瓶子還有其他房間裏的小件物品砸完了,他一把抓住病床的邊緣想把整張床掀掉,發現床是固定在地麵上掀不掉的時候,他隨手抓起床上的枕頭使盡全身的勁撕著,感覺就猶如與殺父仇人搏鬥一般.等到那枕頭被撕個破碎,裏麵的棉絮全露出來的時候,方真邪隨手往房門使勁一砸,又繼續尋找下一個發泄的目標.
就在這個時候,病房的大門被打開了,看著他瘋狂的發泄行為,來人還沒來得及說話的時候臉部就‘啪‘的一聲就直接和方真邪砸過去的枕頭來個最熱情的親吻.看到如此情景,方真邪頓了一頓,停止了繼續發泄的舉動,隻是直直地看著這位運氣不好的來訪者.那破碎的枕頭慢慢從來人的臉部掉了下來,隻見一張微胖的小臉蛋一片通紅,一張小嘴抿得扁扁的,一雙小粉拳拽得緊緊,顯得極其地可愛和動人.大概甩出去的枕頭那一下砸得真的挺重,看她一雙本來就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還泛著淚光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這個罪誨禍首.
‘你,你在幹什麼?天啊!你怎麼可以這樣!‘
‘對不起,我心情不好.這裏一切造成的物品損失我會照價賠償,現在,請你出去,我不想被任何人打擾.‘
看到這位女醫生的出現,方真邪稍微收斂了一下火氣.隻是用冷冷的話語下著逐客令.看著他惡劣的態度,女醫生似乎生氣了,水靈的大眼睛一瞪,快步走到方真邪的麵前毫不客氣地訓斥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你砸到人了你知道嗎?你就這種道歉態度?還有你知不知道你損壞的都是醫院的公物?賠,你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可以胡來嗎?要不是作為你的主診醫生,我根本懶得理你.真是不明白,凝霜姐怎麼會那麼在意你這種人,那麼操心勞累照顧你不說,還為你在外麵自己一個人偷偷難過......‘
‘什麼?你說什麼?‘
方真邪本來是不以為然地看著窗外的,那女醫生說了些什麼他也根本沒留意去聽.但是聽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女醫生的話語好象當麵給了他一巴掌似的,讓他整個人懵了.‘為你在外麵偷偷難過,還為你在外麵偷偷難過......‘這幾句話不停地在他耳邊環繞著,連後麵她說了些什麼方真邪也沒有聽見.突然,他一下子醒悟過來,一把抓住女醫生的雙臂,用力地搖晃著.並且通紅的雙眼狠狠地盯著麵前的女醫生,一句話幾乎是從嗓子裏吼出來一般.
‘凝霜?你是說凝霜?你看見她了?她在哪裏?‘
‘哎喲!輕點,你弄疼我了.放手啊!‘
看著方真邪緊張的樣子,那女醫生呆了一呆,雙眼露出一絲懼意.她掙紮了一下雙臂,大概是方真邪用力過大把她抓疼了,卻發現絲毫不能掙脫.她又使勁甩了一下雙臂.方真邪楞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太過粗魯,把人家弄疼了,連忙放開人家,態度還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的轉變.好言好語地再次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