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顏強若有所思的不說話,錢格格又問:“我用不用買點禮物給你爸爸媽媽?”
錢格格的這句話,倒是讓顏強有刮目相看的感覺,他看著錢格格,勉強笑了笑:“不用了。”
“要的,第一次回家當然是要給老人家買禮物的。”錢格格有些興奮。
“不用了。”顏強再次拒絕。
錢格格有些不高興了,嘟著嘴埋怨道:“是不是嫌我買的東西不實用?”
“不是,你讓我再想想。”顏強輕輕的說。
“好,想好了買什麼告訴我。”錢格格見顏強同意了她的提議,立刻又興奮了起來。
“睡吧!明天我們還要出去。”顏強說著躺下了。
“還出去,還是逛街嗎?”錢格格對顏強這種逛街方式感覺很恐懼,聽見顏強說還要出去,警惕起來。
“不一定。”顏強說完,就再也不理會錢格格了。
錢格格也確實累了,黑暗中,偷偷扔掉浴巾,換了睡衣,躺下了。
第二天,錢格格發現今天的逛街方式有了變化,不再是在街上像鄉下人進城一樣的到處亂看了,而是變成了有目的了。一連看了幾個破舊的地方,顏強偶爾打了兩個電話。最後,兩人來到了中山廣場附近的一棟舊樓前,說它是舊樓實在是抬舉它了,因為它實在是太舊了。舊的已經破了,破得已經危了,歸根結底,這就是一棟五層危樓。
顏強有意無意的在危樓四周看了看,然後撥通了一個電話。看見顏強背著自己打電話,錢格格總是覺得很不舒服,這分明是拿她當外人嗎?她有幾次想問,都被顏強搪塞過去了。
打完電話,顏強順著那大白天也黑咕隆咚的樓道向二樓走去。走了兩步,對還愣在那裏的錢格格說:“走!”
“上去幹什麼?”錢格格早就聞到樓裏麵傳出來的黴味了,她不明白顏強這是要幹什麼。
“跟我來!”顏強的話不容置疑。
錢格格隻好捏著鼻子跟上,沿著紅磚裸露的台階,向二樓走去。如果是裸露的紅磚就已經讓錢格格望而卻步了,那麼一樓半位置上整齊擺放的破木板和木方,就更讓錢格格驚訝了。這些東西分明是工地上的垃圾,竟然會在樓道裏,如果遇到明火,可想而知會發生什麼。
艱難的踏上二樓,錢格格赫然發現這棟筒子樓的樓道裏有更多的破木板和破木方,更讓錢格格難以忍受的是她還聞到了一股隻有廁所才具備的味道。她拉住顏強的手臂,說:“這裏味道這麼難聞,我們來幹什麼?”
顏強看都沒看錢格格,返手拉住她的手臂,向三樓走去。如果說剛才的工地垃圾和廁所味道已經讓人感到恐懼了,那麼到了三樓之後,錢格格就更加的感到恐懼了,因為三樓給人的感覺就是封閉,光天化日的情況下,竟然隻有那麼一絲絲光亮傳進來。
錢格格拖著顏強的手,不願意再上四樓。不過顏強似乎根本沒有要停下的意思,而且似乎還很熱衷於蹬上四樓。錢格格隻好跟著顏強上了四樓,一切照舊,三樓半堆滿了工地垃圾,和前麵唯一不同的就是更多了。到了四樓,幾乎可以用暗無天日來形容了。錢格格適應了好一會兒,才能夠依稀看見一點。
顏強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拉著錢格格一直上了五樓。五樓和四樓一樣的暗無天日,不過四樓還有那麼一點點人氣,可是到了五樓,就好象了到了地獄一樣,安靜的可怕,所有的樓道窗戶為了冬天避寒,都已經砌死,聽不見一點外麵的聲音。
站在直筒的樓道頭,向裏望去,依稀可以看見三十多米長的樓道內有五扇門,看來是一層有五戶住戶。顏強的電話突然響了,顏強拿出電話,看了一眼,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