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老者望著站在玉石上的木靈,隻見她目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轉身望著酒狂道:“你們魔教此番屠殺九華,便是反民。豐思王派人前來圍剿苗疆,便是逼迫苗疆交出領土,若是不交也是反民。”
他微微咳了兩聲:“反民的下場便是殺無赦。”
“曆史不可重演。”木靈出聲。
酒狂也動搖道:“圍剿之痛,不可再發生。”
浣花有些無望,圍剿之事她又何嚐不知道是一件怎樣悲涼之事,她抬眼望著麵前的木靈:“這件事,你為何不自己與我說,要找先知閣前來。”
這句話沒有任何意思,她隻是不明白,為何木靈要做到如此地步,明明是在幫她,卻擺出一副皆是他人的想法,她不過順水推舟。
木靈道:“抱歉。”可目光卻直視過去:“浣花,苗疆,魔教與竹門不同,我們不過寥寥十人,不過是居住的地方,竹林我們說放棄也就放棄。你們不一樣,你們要顧忌的東西太多,苗疆人生性又……又守舊,更不可能放棄眼前的疆土,憑我一人,保不住你們苗疆。我隻能保你。可我若是護你便必須要護住苗疆,說穿了,我已經沒有那麼多精力去護住一個與我沒有關係的地方,我也沒有能力。而且……選擇李航新便是卷入江山事,這件事,本就不應該由我來說。”
“何意?”段思繡問。
“江山事中不可卷入一點情感,不然到時候定會功虧一簣,她抽身其中。推舉李航新便隻成了護住苗疆的舉動。可……若是她牽扯其中,有朝一日她離去,苗疆與先知閣的約定便成了空話,到時候苗疆陷入為難,李航新的勢力也會因此受到牽連。這是兩難。”麓揚解釋道。
老者頗為讚賞的望著麓揚:“多日不見,麓揚少俠的心智似乎成熟不少。”
麓揚無奈笑道:“卷入其中,難免要明看世局,不然他日麓揚接管梅林,先知閣也不會讓梅林多活。”
“此話太過嚴重,我等勞心此事不過是想要明君天下。”
徐帆拉住麓揚的袖口,將他向後拉了一步。
老者見此,歎然道:“各位,先知閣確實非正道之人,但是,也不會對各位做出什麼事情,可天下大事,該利用!就必須利用!今日我利用各位,隻是為了推舉明君。可是這等利用之中,魔教大仇可報,苗疆可保領土,梅林蕭門各有得益,廣陵姑娘也可以廢八僧,廢昏君,我等各有利益,談不上虧欠。”
“利益在前沒有虧欠?”徐帆反問。
老者笑了:“無論是情,是愛,是怨,是恨,還是……利,都是各取所需。此事乃是我先知閣將世事結合加以利用,廣陵姑娘與我們也是利益關係,如此,各位可明白。”
縱然段思繡依舊雲裏霧裏可她還是認同了老者的說法,這世事皆是如此,至少這一點她還是明白的。
轉眼月牙湖的湖麵泛起水花,木靈入了水域,再次上岸時,手裏多了兩把長劍,眾人還未見到那兩把劍的模樣,木靈已經將那兩把劍放進隨身的布包之中,背在身後,身上的水意,很快化成涼意入了她體內。
被她放在岸邊的兩個小家夥見她回來,便立刻跳上她的肩頭。
老者望著浣花:“是非定論不在天地,不在曆史,隻在人心。苗疆如何抉擇請三日之後告訴我,成敗一念之間,老夫先走了。”
月……
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