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明日再說吧。”
“木靈,我們等到現在了,你如今可以告訴我們了嗎?那三幅畫像到底是怎麼回事?”麓揚還不願走,他有些急切,聽到那三幅畫像的事情之後,他心裏毛毛的總覺得詭異。
木靈見他們依舊是那副焦急的樣子,便從一旁的櫃子裏麵拿出那三幅畫卷:“你們自己看看吧。我行走江湖多年還未見過有什麼人畫丹青,需要這麼細致的。”
徐帆上前,拿起一副慢慢的打開,拿的是蕭門門主的畫像,段思繡下午隻是在遠處悄悄的看過一眼沒有細看過,就算是在遠處看過一眼,就足夠讓她渾身發毛,整個人都不對勁,如今離得如此之近更是讓她心慌加重,她覺得這幅畫甚至將蕭門門主的喜怒哀樂都畫了上去,這不像是一張畫,更像是一張複刻下來的人皮。
想到此處她驚慌的鬆開手,迷茫的望著麵前的木靈:“怎麼會這樣?”
木靈坐在房中的圓木椅子上,輕輕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據說苗疆有一種換臉的蠱蟲,他吸食人類的皮膚為養料,等到那蟲子樣的足夠大的時候,就需要每天都給他吃下一副人皮為墨的畫像,那蟲子會記著畫像上人臉的每一處細紋,然後去咬食一個人的臉,等到那個人臉上所有的皮肉都被咬完,蠱蟲就會死,死去的蠱蟲很快就會風幹,然後被磨成細粉,將細粉灑在那人的臉上,臉上重新長出來的肉便是畫像上人的模樣。”
語落,站在那麵的四人各個麵如白紙。
“木靈,你之前在江都看到的采花賊,是不是就在去人的皮膚啊,這麼說這些畫都是用人皮為墨畫出來的?”徐帆一字一句說的極慢,像是在表達自己心中對此事的荒謬和驚恐。
“大概是吧。”木靈看了徐帆一眼道:“我隻是這樣猜測,具體怎麼樣,還是要等這位姑娘醒過來才能確定。”
“不過他們要變成門主們的模樣做什麼呢?”麓揚望著木靈滿目都是荒唐:“我怎麼想不明白了呢?”
“你早就明白了,兩麵派麓揚,隻是你自己心裏依舊對九華那些老禿驢心存善意,你心存僥幸,便否認事實,自我欺騙。你覺得我說的可對?”木靈反手托腮,眸中閃著點點光澤……
麓揚閉上雙眼:“我少年時曾去過那九華一趟,見過不少高僧,你要我相信九華中的高僧都是小人之輩,我如何……”
“那些高僧都死了……”木靈冷言而出,字字句句都如利刀般透著怨恨:“那些真正心懷天下的人早就被紅塵遺忘,化為舍利而去,人嘛,怎麼可能抗的過命運呢。麓揚,我也見過很多真正的高僧,隻是九華早就不是當年的九華了,俗派當道,雅派避世。如此你明白嗎?”
“告訴我,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木靈望著麓揚冷眼而笑:“四門之爭中有一項是門主之爭,這四相二鬥,你告訴我,你覺得這些門主可會受傷?”
“自然是會。”
“那受傷了,不是比健全的時候更容易殺嗎?”
一把長劍落在地上,叮當而響,門外淅淅瀝瀝的下起雨,當真是突如其來……
閃電照亮了沉默著的五個人的臉,像是平白舔了一份慘白。
雷聲隆隆而響,仿若下一秒便天崩地裂。
木靈手裏還握著她飲水的瓷杯。
窗外門外狂風驟雨而起,廂房的門被吹得咿呀作響。像是木頭的慘叫聲……
酒狂聽的心煩意亂上前握住那門框,將門關上:“隻怕今夜咱們是不用回去了。”他低頭苦笑:“江湖啊……”
“是啊,隻怕回去了,也睡不著吧。”徐帆微閉上眼睛,將自己的外袍披在段思繡的肩頭:“更深露重,木靈這又是寒氣聚集之地,你是女子小心一些。”
段思繡慢慢轉過頭,手腳都冷的僵寒:“徐帆,我覺得有些害怕,我倒不是冷。”
徐帆麵露難色:“不止你,我也害怕。”
是,真相,誰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