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感覺自己心裏涼得厲害。
“你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感覺萬念俱灰,連發火的力氣都沒有。
“我一直都這樣,隻是你沒發現而已,我喜歡的是她這樣的性感而有情趣的,而不是你這樣呆板的家庭主婦。我已膩了,你離我遠點吧。”安明說。
“這是你的真心話嗎?”我盡量平靜地問。
“當然是真心話,不是真心話,難道我還和你開玩笑不成?”安明冷冷地說。
說著走向床,伸手將那女的摟在懷裏,然後在我麵前開始親熱起來。
那女的發出的動靜很大。她似乎在誇張表達她的愉悅,用來向我示威。
這女人如此囂張,平時恐怕也沒少破壞人別人的家庭。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真是恬不知恥。
我本來萬念俱灰,隻想逃離這裏,但看到那女的這樣表演性的示威,我心裏的火忽然就燃燒了起來。
我從酒店的小冰櫃裏拿出一瓶玻璃瓶裝的蘋果醋,向床那對男女走了過去。
安明正俯身親吻那個女的,沒有看到我手裏拿著玻璃瓶走過去。
當我手上的琉璃瓶落到那女的頭上的時候,他才發現我動手了。
在高牆內的經曆,其實對我的性格影響還是挺大的。
我慢慢明白,有的時候,暴力是解決問題最有效最直接的方式。
或許不是最佳的方式,但有些人和有些事,你根本找不到最佳的處理方式,隻能是用最原始的方法來解決。
琉璃瓶與那女的頭部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音。玻璃瓶的質量很好,並沒有馬上破碎,但那個女的已經哭喊起來,“她打我,哎喲,痛死我了。”
她的痛應該不是裝出來的,因為我確實是下了狠手了。
敢勾引我老公,還當著我的麵親熱,沒見過這樣欺負人的。我再是卑微,我也不會忍這口氣。
安明立起身來,一耳光向我扇了過來,我被打得眼冒金星,臉上和心裏一起劇痛。
他終究是動手打我了,在另一個女人麵前。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他反手又一耳光扇了過來。我被打得有些站不穩,但我手裏的瓶子還是飛向了他的臉部。這一甩用盡了我的氣力,帶著我所有的恨意和失望。
他竟然沒有避開,那蘋果醋砸在了他的右臉上。他大怒,從床上下來,一腳踢在了我的心窩上。
我疼得彎下了腰,我抬頭看著安明。
他眼裏是滿滿的戾氣。一臉的凶狠,完全不是我認識的那個體貼而溫柔的安明。
那一瞬間我有些恍惚,我感覺眼前這個人,不是我的丈夫。可是他明明就又是安明。
他的耳光又飛了過來,這一次我避開了,我知道再這樣下去,我有可能會被他打死。因為他眼裏的戾氣,實在太過嚇人。我向門口跑去,奪門而逃。
安明倒也沒有追來。
我了電梯,拿出手機打給錦盛。
“錦盛,我找到安明了。”
錦盛的聲音是滿滿的驚喜。“是麼?他在哪裏?還好吧?”
“他和一個交際花在香格酒店開房,還當著我的麵親熱。”我喉嚨好像打,很艱難地才說出這一句話。
“不可能,大哥不是那樣的人。”錦盛竟然一口就否定了我的說法。
“這是我親眼所見……”後半句我已哽咽得說不下去。之前一直強撐著,現在撐不下去了。
“你抓到他們了?”
“是的,他們還當著我的麵親熱,安明還出手打我……”
電話那頭錦盛一陣沉默,他應該不會相信他敬愛的大哥是這樣的渣。他肯定還想說安明不是這樣的人,隻是我說是我親眼所見,他也不知道怎麼說了。
“嫂子,你在大堂等我,我馬上過來。”錦盛說。
我哽咽著應了一聲,坐在酒店大堂的真皮沙發上,擦幹了自己的眼淚。再是難過,我也總不能一直在別人麵前哭,這樣不好。
約二十分鍾後,錦盛趕到。
我就像看到親人的感覺,那眼淚又上來了。
“嫂子你別哭,你說說到底什麼情況。”錦盛說。
“我是經過名品店的時候看到安明的,然後就一路跟到這裏來,發現他們在開房。那女的還向我示威,我氣憤不過,就動手了,結果安明就打我。”
“嫂子你要冷靜一點,我總認為大哥不是那樣的人。金爵美女如雲,大哥要是想要女人人,什麼樣的沒有?還用得著找一個過氣的交際花?這事我總覺得蹊蹺。”
錦盛對安明一向尊敬,他的心情我能理解。
我說:“那我們現在就去他的房間,你親眼看看那對狗男女你就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我說完這話扭過頭來,發現沒有必要去安明的房間了,因為他已經和那個交際花從電梯走出來了。
交際花一隻手捂著頭部,臉上表情痛苦,看這樣子,應該是要去敷藥。
沒等我反應,錦盛已經走了過去。
“大哥,到底怎麼回事?”錦盛問。
“你怎麼來了?是來幫那個女人的嗎?那個爛女人追我到酒店來,還襲擊我,我不抽死她算是客氣的了,讓她滾遠點,別在我麵前出現讓我心煩。”安明說。
錦盛愣了一下,恐怕他也沒料到安明會這樣說話。他看著安明,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安明看著錦盛,一臉的不屑,“你愣什麼,不快去管理金爵,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麼?這是我的家事,你是不是也管得太寬了?”
安明說著,向酒店門口走去。錦盛跟著也走了出去。
我明白錦盛的意思,他是認為在這裏說話不太好,想出了酒店再說。於是我也跟著走了出去。
正如我想的那樣,酒店門口,錦盛攔住了安明。
“大哥,你到底怎麼回事?”錦盛問。
“什麼怎麼回事?你跟著我幹什麼?”安明反問。
“你怎麼能和這樣的女人混在一起,你怎麼能這樣對待大嫂?”錦盛冷聲問。
“我和什麼樣的女人在一起關你什麼事?我怎樣對待那個女人又問你什麼事?難道我的事你也想管嗎?我隻是讓你管金爵,可沒有要讓你管我的事。”安明說。
“這事我非管不可,你向大嫂說清楚,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錦盛卻是不依不饒。
“說清楚什麼?我就是不喜歡她了,想重新找個玩玩,這是明擺著的事實,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個潑婦出手打人,我還沒好好收拾她呢,讓她滾遠點,不然別管我不客氣,少給我找事。”
“大哥,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你到底遇到了什麼難處。變成了這個樣子?你告訴我,我們一起解決,你不要這樣自己墮落。”錦盛說。
“你神經病吧,我能有什麼難處?我就是泡了個妞,玩了個女人而已,用得著這麼大驚小怪嗎,你要想玩,你也可以玩啊,你長得那麼帥,要想找個女人有多難?自己不玩,卻要來幹涉我,真是神經病。”
安明說著,又要繞開錦盛,但錦盛卻再次攔住了他。
“就算是你逢場作戲,你也應該跟大嫂解釋一聲,現在你竟然動手打她,是不是太過份了?”錦盛冷聲說。
“你是非要管這件事是不是?我讓你讓開,你要再攔著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讓開!”安明也有些火了。
“你動手打人,就得給個說法。嫂子一心對你,你卻這樣對她,你還配當我大哥嗎?”錦盛並不退讓。
“你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吃錯藥了是不是?非要和我對著幹?”安明提高了聲音。
“我不是和你對著幹,我隻是看不慣你欺負嫂子。嫂子家裏發生那麼多的事,你不去安慰,你卻還要做這種傷她心的事,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你給我讓開,不然我真的不客氣了,這是我的家事,你一直在這裏叨叨個沒完,你以為你是誰啊?”
眼看兩個男人就要打起來了,知道他們兄弟情深,我也不想因為我的事,讓錦盛和安明翻臉。
最主要的,還是我不想讓錦盛為難。
既然安明都這樣了,就算是錦盛替我出氣,那也沒有多大的意義。
“算了錦盛,不說了。沒什麼好說的了,我也不需要他道歉,就算是他道歉,我也不接受。就算是我瞎了眼,又一次看錯了人。”我對錦盛說。
“你個臭三八,芝麻大點事,你也要驚動別人,你以為叫來他,我就馬上要和你重歸於好嗎?你已經過時了,我不需要你這樣的女人了,有多遠你就滾多遠,不要在我這裏礙手礙腳的,看了心煩。”
他罵得很難聽,在我的印象裏,安明就算再怒,也不會滿口噴糞胡亂罵人。
他有可能出手打,但卻很少罵人。沒想到他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也就是幾天而已,他就讓我幾乎快認不出來了。
我正想說點什麼,錦盛走過來勸我,“嫂子,我們走吧,他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回頭再說。”
“這個男的管得真寬,恐怕和這個女的關係不簡單吧。”那個交際花幸災樂禍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