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話 噩(1 / 2)

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那麼,當你擁有後,有朝一日卻決然的離開你時,你是否還能如此冷靜的再告訴自己和別人還有這麼一句話呢。至少我們的塵灰小盆友做不到,至少現在是。

“不要,不要離我而去,我還想看著你們的背影長大,聽著你們的嘮叨的變壞,聞著你們的氣味尋找回,回家的軌跡。”此刻躺在狹小漆黑空間中的塵灰默默念叨……

卻說自從下了直升機後,一家三人步行出大樓,坐上一輛黑色麵包車馬不停蹄地趕忙市郊。當然了,父母那麼有視覺衝擊力的發型、顏色。導致一路上大樓內成員的頻頻注視,要說這回頭率,有人撞到一起也就沒什麼好奇怪了。弄得小塵灰頗覺尷尬,因為他太普通,普通到連在路人眼角出現刹那的存在都沒有資格。

不管在飛機上還是汽車裏,氣氛始終如一,但塵灰已沒有感覺那麼難受了,要說人的適應性還是最寶貴的東西,第二次目的地到了,一個顯得綠綠蔥蔥的比小山坡高點的墓地,放眼望去,有公墓也有私墓,有些石碑前還擺放著枯萎的菊花,燃盡的香,到處都是。塵雲不假思索的來到一塊寫著“逝者恩婆婆”的墓碑前,靜靜凝望著。不知是墓碑上的字還是自己的回憶。塵灰和母親來到墓前就被母親一手按到在地,平靜地說道:“磕三個頭就可以了。”塵灰目露疑惑,隨之望向父親塵雲請求答案,塵雲卻好像一無所知般,不言不語。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塵雲還是遵照著母親的命令,磕了三個不是很規矩的頭。

但就是在這不是很規矩的三個磕頭後,卻發生了天崩地裂的現象,天崩!怎麼可能,僅僅是地裂罷了。沿著恩婆婆的墓地到小山坡腳下的土地成一條直線的裂開了一個口子,要不是塵雲眼疾手快的抓住塵灰的衣襟用力一甩,把塵灰像投籃似的以拋物線扔到最近一處裸露出一個僅供小孩能進去的口子的棺材裏,我們的小塵灰小盆友可就真的隻能變成天地萬物中的一粒小灰塵了。

“躲到裏麵去。”在這種天災當頭的時刻,塵雲如昔的保持著淡定的語氣,如果塵灰能聽出此時父親的深意,那麼他可能不會有如此的人生了。

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裂開一條口子的大地,也陸陸續續的張開了一時說不清數的嘴,大肆吞吐著地熱。最後映入塵灰眼眸深處的是,父母被小山坡拋棄的樹木砸進地縫中的回眸一望。飽含了太多的不舍,複雜的情緒排山倒海的湧向塵灰,卻隨著棺蓋的密合,似隔絕了天與地,幸福和悲傷,父母與塵灰。

而恰恰在此時,“宇宙”散發出的波紋漣漪正蔓延到地球。山川河流不在轉動,喧囂熱鬧的集市變得針落可聞,不見了課間追逐嬉戲的兒童,剩下的隻是一大群一大群活靈活現的人偶,還是沒上發條以前的狀態。當第一波漣漪漸去,人們逐漸恢複了剛才的神態動作,隻是感覺上變得有些僵硬,那是因為被肉眼看不到的絲線纏住了而已,為什麼會有絲線,誰又能知道呢?當漣漪平複後,人們還是人們,但是,卻都決口不提剛才發生的霎那,不想說,還是更本就不知道想說什麼。

墓地下的土地也如漣漪般安靜下去,隻是上麵再也沒有塵灰一家。就在幾分鍾前還是比小山坡稍高點終於也名副其實的變成了小山坡,少了幾株樹木的山地暴露在空氣中,更襯托出上麵幾塊山石的孤零零。就是在這幾塊山石的垂直下方有著一具類似吸血鬼休息的棺木,木頭嗎,顯然不是,要不早就被周圍熾熱的岩漿給磨得屑都不剩了。它就像一葉扁舟般在岩漿中載波載浮,依稀發出“嘀嘀”的古怪聲音。

“R係統激活!”聽不出是男是女的合成音不時回蕩在棺內,卻又傳不進塵灰的耳朵。

“身份確認:人型生物。”

“開啟最低生存條件:10%……40%……80%……100%,開啟成功。”

“關閉與外界的一切聯係,GN粒子釋放——保護狀態:菱形程序啟動:5%……25%……35%……55%……75%……95%……100%,GN粒子釋放完畢。保護菱形啟動成功。”

“偽裝色啟動30%……100%,開啟成功。”

“自動尋找最優停置地點程序啟動。”

“連接‘次元’,連接中請等待……請等待……”

塵灰雙眼失焦的望著身旁的一件估計是稱為衣服的物件,為什麼這麼說呢,實在是物件有點奇特,樣式為連衣褲,卻又不是緊身衣,而是稍顯寬大,衣領上卻纏著3米左右的圍巾吧大概,剛才手觸碰到它時倒是毛茸茸的異常舒適,但是在腰上部位卻又像打著補丁似的,多出了一整塊長至腳踝的布。要說隻是這樣就認不出它衣服了的話,就未免太小瞧我們小盆友的智商了。但全身分布著規律的一個個大小圓洞,圓洞正中間還橫亙著一條散發著微弱白光的光帶。如此就顯得怪異異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