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我叫王土,王者的王,土地的土,除了名字,其他比如來曆,父母,家鄉,生日,我一無所知,隻知道,我是師父撿的,名字是師父取的。師父告訴我,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隻要我知道自己是中國人,那無論走到哪裏都是我的家鄉,死在哪裏都是我的歸宿。
浪子是注定瀟灑的,也是注定無奈的。
我師父是鄭瞎子,在遇到我之前還是個假瞎子,充其量算閉眼裝半仙。師父的爹是個先生,俗稱陰陽,會些占看星象,八卦之術,平日裏給別人婚喪嫁娶看個日子,外加算個生死,看個墳地。後來一大把年紀還和村裏小寡婦搞破鞋,被雙雙打死。自此,我師父背井離鄉,闖蕩江湖,幹過許多營生,因為從小耳濡目染,後來終於重蹈“父”轍,也做起了算命先生,當然,一切都是為了糊口。可惜他道行不深,起初信他的人不多,後來他掌握一竅門,就是閉起眼睛充瞎子,人們似乎更願意相信他,於是,我師父鄭瞎子就變成了假瞎子。
師父說遇見我的時候正值軍閥混亂,天下不平,後來又趕上鬧饑荒,河南河北兩地幾年大旱,顆粒不收,饑民成災,甚至是鴻遍野,像我師父這樣吃百家飯的更是幾天吃不上一口。
話說那天,我師父轉到一村子,發現和猜想的差不多,轉了大半個村子一個人也沒有,恐怕都跑出去要飯了,那時候人餓極了連黃土樹皮都吃。人走光了,滿村子亂跑的隻有老鼠,而這些老鼠見了人不但不害怕,還眼放綠光。若是換個人,九成九要把老鼠抓起來連皮煮了吃,但我師父不會,我師父有一點好,就是他爹從小不讓他吃肉,可能有心讓他繼承衣缽吧。師父的爹說幹他們這行不能吃肉,不能近色,人多吃一塊肉就少一份靈性,多近一次色就多一份混濁,雖然他自己最後因為作風問題晚節不保,不過倒真把我師父教育的錯,我師父一輩子不吃肉,到死老光棍。
卻說後來我師父又轉到一門前,望眼往裏一看,立馬被屋裏景象嚇豎一身毫毛。屋子破的門板,窗戶早沒了,可屋梁上卻吊著半個人,半個骨瘦如柴的人。其實那人是上吊自殺的,可在他腰部以下卻圍著幾百隻老鼠,堆成金字塔形,正爭先恐後的往上爬,想吃吊在半空的死人肉,吊著的人腰部以下已經被咬的稀爛,腸子內髒垂下來在半空打秋千。
看到這一幕,我師父他肚子裏若還點桑葉和河水的話,一定會吐出來。而那些大老鼠看到我師父不但不害怕,餓極了的還想躍躍欲試,似乎想試試活人肉是否比死人肉更好吃,一看這樣,我師父趕緊拖著一身疲憊逃之夭夭。
天色漸晚,我師父看到路邊一泡風幹了的牛糞,想著用水泡泡,也能當頓晚飯。正在這時,卻突然發現村西一戶人家竟亮起了煤油燈,這讓我師父有了希望感,有了人家,今晚說不定就能吃上頓飽飯。一想到這裏,師父三步並作兩步趕過去,可待來到門前,卻發現這戶人家的北麵一棵老槐樹
頗是怪異。
這棵老槐樹是彎著腰長上去的,樹頭最後又彎著腰栽進土裏。槐樹本就通靈,又是這種奇怪長法,所以在師父他們行裏管這種樹有種說法,叫奈何橋。傳說到了晚上,陰間鬼魂會通過這橋來到陽間放風。所以可想而知,把家安在這樹旁邊是何等大凶,恐怕會受鬼魂纏繞,對主家極不利。
一開始我師父也覺奇怪,後來心想這下倒有了說頭,憑我師父的三寸不了爛之舌,把此時添油加醋的上下一說,那家定會感恩戴德,款待我師父的。
於是我師父就操起老把勢,閉著雙眼摸到門前,三扣九響的敲響了主家的門板。
屋裏響起一句女聲“誰啊?”。
我師父忙說;“遊方的人,路遇寶地,敢問這是哪家善人”。
屋裏人說話來到門前,“吱呀”的聲敞開門板,我師父又緊閉了閉雙眼,隻聽女人說:“原來是位先生”。
我師父感覺這家女人一說話,一股涼氣撲麵而來,好像是貼著他鼻子說的一樣。我師父忙說:“我本遊方四為家,路遇寶地前生緣,敢問這家善人貴姓,可否在家?”。
女人說:“丈夫上山去了,還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