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基在一旁聽了冷聲一笑,板起臉來語氣越發的沉重了:“都給朕帶走,打入死牢!”
“看來,你到底不是我的三郎呀。”
那凜玉蟾被士兵們抓住胳膊的那一刻,她失望地望著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隻覺得她的心都死了。
皇宮裏:
“什麼?你是說,陛下親自把那凜玉蟾找到了?”
凜寶蟾聽了嚇得站直了身子,連聲追問身邊的宮女道。
“娘娘,您不要激動。”
那宮女趕緊回答道:“陛下看來惱的很呢,把那玉妃娘娘和悍王千歲一起關進死牢去了。”
“等等,你說什麼?悍王?”
凜寶蟾詫異地追問道:“這事怎麼又和悍王扯上關係了?”
“這……奴婢不太清楚,好像是收留她在民間的正是這位悍王千歲,所以陛下相當惱火。”
宮女想了想,回答道。
“哈哈哈!好!想不到凜玉蟾你還這麼能折騰,這回看你還怎麼折騰!”
認定了凜玉蟾必死無疑的凜寶蟾得意的放聲大笑,然後吩咐周圍的宮女們道:“去,給本宮準備最豐盛的午宴,本宮要好好地美餐一頓!”
卻說那凜玉蟾和裴昭一起唄關押在了黑漆漆的死牢裏,在這裏,空氣汙濁,周圍又潮又暗,充滿了發黴和腐臭的氣味兒,令人直反胃。
遠處不時還能聽見被獄卒們拷打的犯人們痛苦呻?吟的聲音,仿佛一個人間活地獄。
凜玉蟾坐在關她的牢房的地板上,隔著牢門欄杆,借著外麵走廊牆壁上高懸的火把光亮,對關在她對麵的牢房裏的裴昭抱歉的說:“真是不好意思啊,網銀,害你跟著我一起受委屈了。”
“玉妹何必如此說,都說了就算是沒有你,孤王也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
裴昭倒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端坐在他的牢房裏,盤腿閉目,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仿佛這裏並不是什麼關押犯人的牢房,而是他華麗的王府。
“王爺這是何意呢?”
凜玉蟾對他的這等淡然感到奇怪。
“姑娘如此聰慧,又豈能不知道臥榻之側其容他人安息的道理呢?我這個藩王,到底是個潛在的威脅啊。”
裴昭緩緩睜開眼睛,似乎衝她一笑,然後解下自己腰帶上的裝飾用的金絲,外麵的碧玉寬腰帶也除下來,隻留了一條細細的白色絲綢腰帶在身上,在手裏不停地擺弄著。
“你在做什麼?”
凜玉蟾見他低頭擺弄,忍不住問道。
“牢中寂寞無聊,無什消遣,不如我彈琴給玉妹你聽?”
裴昭說著這話,手裏的玉帶已經被打開擺弄成了一架輕巧玲瓏的玉琴,那些金絲一根根被他固定在了上麵,做成了一架小小的古琴。
“真好,想不到,四哥哥你還隨身帶著玉琴。那你彈吧,我喜歡聽。”
凜玉蟾見了那琴,也忍不住樂了:裴昭,你還真是個樂天派那。
同時,她突然想起,自己腰間也掛著一個裝飾用的玉蕭呢,於是趕緊取下來對那裴昭說:“四哥哥,我給你伴奏。別人都說我傻,但是我在音樂上麵可不傻,你隨便彈奏吧,我總能跟上你的曲子節奏的。”
“誰說你傻?”
那裴昭仰天大笑;“普天之下,知我裴昭者,唯有你凜玉蟾呀!好,人生難得遇知己,孤王今夜,就為你這知己,作曲一首。”
“那麼,我便為知己吹簫伴奏吧。”
凜玉蟾望著他淒楚的笑容,心裏百感交集,眼睛裏有些模糊,急忙用袖子擦了,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昔日九歌中有詞唱曰:樂莫樂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離別。今日,你我算是把這兩句都沾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