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哈!還有這種事情?”
周圍所有女子頓時都哄堂大笑,誇張的前仰後合,花枝亂顫;紛紛叫嚷道:“你們都是怎麼打落水狗的?兩位姐姐不妨與我們說說解悶。”
“何必說說那麼乏味呢!”
凜玉蟾從她們的對話裏聽出了示威的意思,同時也明白了:這個金雯和宏仙,都是當年欺負她的那群熊孩子之一。於是越發感到厭惡。
她站起來廣袖一振,接話道:“當年被你們合夥欺負的那個傻子就是我,現在我站在這裏,現成的。你們不妨當場表演給所有人看看,當年你們是如何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傻子的。來呀,你們來打我呀,就像當年那樣,最好再把我打下河裏去。”
“你……”
宏仙和金雯想不到凜玉蟾居然依舊不是當年那個任人欺負的傻子了,更想不到她如此反將她們一軍,頓時都被卡住了,一時有些傻眼。
周圍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傻了眼。
在皇宮裏要是動手,那麼可是要挨板子的,萬一皇帝突然來了,更是不得了,以後還想不想混了?還要不要淑女形象了?被皇帝討厭的話,到時候莫說進宮為妃了,就是被趕出宮去,將來也不好做人了。
“好啦好啦,大家都是姊妹,奉陛下旨意來此等候龍顏垂閱,何苦弄這些沒意思?”旁邊一個機靈點的白衣女子走出來,圓滑地打圓場道;“金雯和宏仙兩位姊妹也是開玩笑而已,當年小孩子不懂事,說來無非隻是想要逗大家一樂,塗個解悶,玉蟾郡主何必如此認真?倒是你太過刁難了。萬一被聖上看見,豈不是要被認作潑辣?這樣不好,玉蟾郡主還是不要那麼認真啦。”
那女子說著就去拉凜玉蟾的手,凜玉蟾一把甩開,毫不客氣地指出:“這位小姐你也不要拉偏架。恐怕不是我潑辣,而是你們眾人都不容我。當年的小孩子不懂事,難道現在的大姑娘也不懂事?我若還是過去那個懦弱的傻子凜玉蟾,隻怕現在你們會像當年那樣騎到我頭上來。想要逗大家解悶,為何不說說你們自己小時候挨了教書先生多少手板,尿了多次炕呢?卻單單要說你們欺負我是件可以逗樂的事情,真是好善良的小姐愛好呀!”
“喲,瞧你這郡主大人說的。”
那女子也不高興了,陰陽怪氣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然後說:“我蘇雪又沒得罪你,與你素未平生,好心來勸解你,無非是擔心萬一陛下禦駕到此,見你在此撒潑放刁,會龍顏大怒。到時候隻怕你臉上身上,都不好看相。想不到你卻疑心我拉什麼偏架!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
她說完,怒氣衝衝地一甩袖子,轉身對金雯和宏仙兩個女子說:“兩位姐姐,我們坐下自在說話,不必理她這個不講道理的潑婦。”
凜玉蟾冷笑著看她們坐下去圍在一起嘀嘀咕咕,也不去招惹,見好就收地依舊坐下來,拿過一旁桌子上的點心,毫不在乎地就吃起來,惹得周圍女子們都捂著嘴竊竊發笑。
芸香在一旁不免擔心地拉扯了下她的衣袖,彎腰低聲對她道:“小姐,這樣不好啊,雖然有點心在此,可是畢竟是宮裏東西,你沒看見她們都不敢吃嗎?一是這樣顯得有些貪嘴,二是萬一陛下來了,見你在吃東西,隻怕會對你有不好的印象。”
“不要緊,那就讓皇帝討厭我好了。”
凜玉蟾心裏已經有了一個裴三郎,自然不屑入宮,她不僅自己吃的很歡,還端過整個琉璃盤子,對芸香道;“讓她們笑去好啦,芸香,這個香芋糕做的不錯,你要不要也一起吃一點?”
“小姐!”
芸香對她無可奈何,隻得搖搖頭,依舊規規矩矩地守在她身邊道;“罷了,奴從主便。小姐怎樣,都隨我的主人。你吃吧,芸香永遠無條件站在小姐這邊。”
芸香堅定地站在她身邊,卻惹得周圍的女子都一個個毫不掩飾地大笑起來。
她們指指點點,交頭接耳,不是還望著凜玉蟾主仆發出擠眉弄眼的笑,得意的模樣完全沒有淑女應有的端莊典雅。
“瞧這饞樣兒,八成是個幾輩子的餓死鬼托生。”
金雯偷瞄了一眼凜玉蟾,低聲對那宏仙和蘇雪說。
“嘻嘻,我看餓死鬼都沒她饞。”
宏仙也冷笑道。
“哎呀,諸位姐姐,說到餓死鬼,蘇雪就忍不住想起了小時候跟家父外出開倉賑災,救濟災民的事情來了。看見那些災民我才知道,原來世上最苦的,就是那災民了。”
蘇雪在一旁眼圈一紅,用手帕擦了擦,做出要哭的樣子,不知有心還是無心,她的聲音也抬高了許多:“想我們姊妹這等在此閑談,什麼都不做的;卻上有天子恩澤庇佑,下有爹娘官位誥命相護,才得以生來就錦衣玉食,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可是世上還有一些可憐的窮苦人家,即便是辛勞一輩子,都不曾有我們今天一日的悠閑享受呢!”
“是啊,說起來,這世上受苦的老百姓實在是太多了。”
一旁的某個小姐聽了,馬上也接過話來,歎息道:“隻是我們能有什麼用呢?我們一無官職二無財物,隻好看著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歎息罷了。我自幼就見不得人家受苦受窮,外出遊玩,總要叫隨從們帶著許多碎銀子,碰上那些貧苦的百姓,我就拿去施舍給他們。但是這也不過是杯水車薪罷了。如何能夠救助全天下的貧苦百姓呢?除非呀,我們姊妹中有誰進了宮,做個賢良淑德的娘娘,把自己的所有都施舍給窮苦人家才好。”
“這位妹妹不僅善良,而且說的有道理。真是一位秀外慧中,心地善良的姑娘呢!”